而引来这场暴风雨的,正是姥姥本人。
以玉笙对姥姥的认识和了解,她从来都不是如此高调的人。
为何近段时间来,却特别喜欢在外招惹这些可怕的势利呢?
怀瑾随身拿了颗蜜饯嚼着,斜倚在贵妃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担忧,好似天要塌下来的人。
半晌后,她舌尖舔了舔嘴唇,轻笑道:“难得你如此上心,你的话我记下来。放心吧,无论发生何事,便我自己魂飞魄散,也定不会连累你们半分的。”
玉笙听到些许,吓得脸色必白,立马两交叠在胸前,单膝跪倒在地。
“姥姥误会奴家了。将来若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兰若寺上下一众姐妹,必定会跟姥姥同进退,共身死。”
额头低在手背之上,她泣声道:“寺里的姐妹能有今日,认不是托姥姥的福。姥姥对我们有恩,我们又岂会贪生怕死,各奔东西。”
怀瑾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右手虚抬,一阵清风将玉笙从地面上托起。
玉笙挣扎不动,只好无奈的起身。此时她已经满脸泪水,哭得梨花带雨。
怀瑾微微直起身子,无所谓的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并不是为试探你们的真心与否。”目光转向窗外,老槐树不知何时静止不动了,她说道:“将来,如果真发生什么事要祸及到兰若寺,你们尽管自去保命。因为到那时,不是你们能插手得了的。我也无法分神护住你们。你们自散去保命,反倒不让我分神操心。”
玉笙怔怔的看着姥姥,心底慌乱得的厉害。如此之前她只是管中窥豹大着胆子稍加猜测,那么姥姥此时的话无疑是向她证明,自己所猜的并未错。
甚至是她想像不到的可怕。
“姥姥……我们不去掺和,还和以前一样,关起来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怀瑾摇了摇头,叹息道:“好日子总会当头的。况且,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不想,就能躲过。很多麻烦是自动找上门的。”
想了想,她拿一切开始的源头,聂小倩举例道:“鬼王求亲的事,就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玉笙想到姥姥如今是因何与鬼王殿周旋,不由得咬牙骂了句:“都是聂小倩惹下的祸端,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将她的骨灰扔出去,随风扬了。”
怀瑾见她从清冷的淑女,一下变脸成了犹如泼妇一般,愤恨难消,狠不能立马就拖了聂小倩过来打一两巴张,不由觉得好笑。
玉笙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姥姥,低喊了一声:“姥姥?”
怀瑾摆了摆手,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道:“事情还远没到你想的那个地步,与你说的不过是最坏的结果,但一切还只是开始。”
“你安心去送信吧。”
玉笙听姥姥如此说,虽然还是心慌意乱,但也自知今日她的话已经越界失了分寸。再多方,便真是有心要反了。
打发走了玉笙,怀瑾一下子就觉得疲惫不堪,她斜倚在贵妃塌上小睡了半个时辰。
但实则,她并没有真的就此睡过去,而是放出一缕神识,延着墙壁悄默默来到隔壁的树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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