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玉敛住笑容,眼看着男人目光炙热,痴痴低头便要亲上来,他后退一步,舔去唇瓣上的红色糖渣。
“上云京的物价不便宜,沈爱卿身上这些朕挑的玩意,加起来怕不止一个月的俸禄了。”
沈招俯身,嗅着他颈间的香气,“为陛下掏钱,不算什么。”
“是么?”萧拂玉推开男人的头,似笑非笑,“可朕怎么记得,当初爱卿为表忠心,所有俸禄皆已送到朕的私库里,这些银钱又是何处来的?”
沈招:“……”
沈招站直身,左顾右盼,“实不相瞒,臣上个月多过了一次生辰,文武百官皆去参加了臣的生辰宴,自是少不了收些贺礼。”
“生辰宴?”萧拂玉勾出他衣襟里的金链子,拽到面前,“朕怎么不知道?何处举办的?”
“就在御膳房后院,臣每日给陛下做小猫馒头,面糊难免剩了些,丢了也是浪费,就搓了些淀粉丸子过生辰。”
那日恰逢陛下午睡,他把玩着陛下的头发,又想起佳节将至,在他们雍州,约心上人出去过节怎么能不备上银钱?万一他因为没钱被其他野男人抢先了如何是好?
所以沈招只好给诸位大臣发了生辰帖,然后坐在御膳房后院大门的门槛上,等人陆续来了,便一手收礼金,一手送淀粉丸子。
他生辰过得开心,诸位大臣吃淀粉丸子也是面带笑容,过节时陛下想要什么就给陛下买什么,陛下自是也开心,大家都很满意,何乐而不为呢?
萧拂玉轻笑一声,偏头贴在男人耳边,“沈爱卿,你这算不算私下受贿?”
“陛下,收了钱办事那才叫受贿,”沈招低头,咬下萧拂玉手里最后一颗糖葫芦,“臣虽收钱,却不办事,最多算是收了些朝廷保护费。”
萧拂玉学着他的语气:“哦。”
可分明是同样一个字,从天子口中吐出来,却总是拖着缱绻轻柔的尾音,怎么听都像是勾引人。
沈招早已心痒难耐,忍了许久,偏偏这人总是勾他,勾得他原地便要变成饥肠辘辘的恶犬,尾巴焦躁得都快甩出残影,结果定睛一瞧,那人气定神闲噙着笑真当在逗狗玩呢,哪里还能忍得下去。
男人喉结来回滚了几遭,最后忍无可忍一把抱起人躲进一旁僻静无人的小巷里。
小巷口外便是挂满花灯的朱雀大街,从这处逼仄的巷口往外看,就连外头稀疏的人流都似乎变得热闹拥挤起来。
萧拂玉单薄的背贴在墙上,微微仰头,脸上的面具便被沈招取了下来。
昏沉的光影里,沈招什么都瞧不清,唯有那人秀美的轮廓,一刀一刀刻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心上人,他的枕边人。
他的君主。
沈招蜻蜓点水的啄吻沿着萧拂玉的眉心小心翼翼往下,最后停在那被山楂浸润的唇珠上。
“陛下,臣失礼了。”
沈招宽厚的掌心托住天子后颈,低头吻下去。
他含着那颗挺翘的唇珠反复啃咬吮吸,直到怀里的人终于乱了呼吸,唇瓣张开一条缝。
花灯斑驳的光束射进小巷里,映出唇齿相接的一双人影。
街道上所有的热闹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了。
一炷香后。
萧拂玉走出小巷,神色淡然抬手,抚平衣襟上的褶皱。
他眼尾红意未褪,眼眶蓄着春水,唇瓣红肿不堪,就连红痣都比寻常艳丽,疑似被谁舔过。
倏然从漆黑无人的巷子里走出来,活像是半夜里才得以现身的艳鬼。
唇上被男人狎弄过的痕迹,便是他吸食男人阳气的铁证。
几息后,他身后又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比他高出一个头,肩宽腿长,脸上还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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