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着急的人莫过于廖医师,可催眠最忌讳就是强制解除,尤其是霍廷洲这种深度催眠。
他只能按照既定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去唤醒他的意识。
二十多分钟后,霍廷洲终于清醒过来。
廖医师也不敢说话,默默的坐在了一旁。
直到霍廷洲的双眼慢慢有了焦距,廖医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好险!
刚才真的把他吓死了。
这可是军中的王牌飞行员,要是出什么事,他拿什么和上面的人交待啊?
“现在什么都别想,先躺着缓一缓。”
“明天上午你要是有时间,记得过来一趟,我给你做一次心理疏导。”
说完,廖医师拍了拍霍廷洲的肩,将记录好的信息交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整个催眠过程中的所有细节,希望能够帮到你。”
“谢谢你,廖医生。”
霍廷洲只看了一眼就将记事本还了回去。
廖医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以前的事,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霍廷洲沉默了一会,眼神晦暗不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
六岁半以前的事他全部想了起来。
不光想了起来,还有整个催眠过程中那些没被注意到的细节,也都在他的脑海里显现了出来。
拐卖的他的那个人,身高在170CM左右。
唐市口音。
被拐之前,他最后出现的那个地方是正阳门东火车站。
被拐的时间应该是在下午三点左右。
得益于从小陪着媳妇儿去学画画,久而久之霍廷洲也养成了一个习惯。
那就是看人之前先看对方的五官,并下意识地去记住这些。
所以那人的五官他也牢记于心。
另外,对方的腿上有很多青紫色的像蛇一样的东西,应该是患了很严重的静脉曲张。
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
江湖人称——阎三爷。
将所有的细节在心里捋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之后。
第二天一早,霍廷洲拨通了西山大院的电话。
姜姒这才知道,霍廷洲竟然瞒着自已去找了心理医生给他催眠。
都说不要心疼男人,心疼男人会倒霉。
可知晓真相的这一刻,姜姒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疼了一下。
那会他才六岁,六岁的孩子他知道什么?
这帮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霍廷洲。”
“我在!”
缓了好半天,姜姒才道:“日子有先苦后甜,也有先甜后苦,你已经把这辈子所有的苦都吃完了,往后的日子一定会一切顺遂,平安到老。”
至于那些害他的人,天道有轮回。
人在做,天在看。
总有一天,这些都会报应到他们身上去。
明知她看不到,霍廷洲还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只是光有他的口供还不够,“媳妇儿,还得麻烦你帮我画一张那人的画像。”
这人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光是和他同一批被拐卖的孩子和妇女就有好几十个。
如果不能将他捉拿归案,霍廷洲总觉得心下难安。
“这有什么麻烦的。”
姜姒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两人现在相隔千里,画的像不像霍廷洲没法当面给她一个准信。
再者,她也担心霍廷洲描述的不够准确。
于是姜姒换了一个方法,“一会你描述的时候尽量详细一些,如果不知道怎么表达,你就直接告诉我,他的眼睛长得像谁,比那个人是大还是小。”
“其他五官也都按这种方法来。”
这样有了参照物,姜姒画起来心里也好有个数。
不过她倒是低估计霍廷洲的表达能力。
他好像很懂自已,总能在第一时间给出自已想要的细节。
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姜姒的画像就画好了。
两人又核对了一下具体细节之后,姜姒就把画像交到了霍父手里。
霍父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上午的功夫,整个京市所有的派出所,以及各区的公安局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霍父想的是,这人作奸犯科了这么多年,保不齐已经进了局子。
所以第一步得先确定一下,这人有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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