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陛下的脾气。
犯下这等罪过,若不用些刑罚,确实说不过去。
凌迟处死、五马分尸,让人生不如死,那才是对重罪之人的惩处。
王大人可得想清楚,是选择生不如死,还是安稳赴死呢?”
陆羽也没打算给王志留活路。
毕竟说了对方也不会信,索性坦诚相告。
陆羽说着,扔给王志一页空白折子,“现在王大人可以好好写写你的罪状了。
洛阳新都内的事就不用写了。
写
毛大人的手段,王大人想必也有所耳闻。”
王志听后,颤颤巍巍地深吸一口气,开始写起自己的罪状。
对他而言。
有时能安然赴死,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
待王志被关入锦衣卫的牢房后,毛骧又眼巴巴地看着陆羽。
陆羽白了他一眼,说道:“毛大人,我这武英殿大学士可不是酷吏,只抓有罪之人,可不像你们锦衣卫。”
说完,陆羽便迅速离开了。
可周围宝钞提举司的杨士奇、刑部派来的员外郎,以及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个个都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
刑部员外郎试探性地开口:“难道刚才那位兵部侍郎大人,就是宝钞案的幕后主使?”
毛骧挥了挥手,像是要驱赶什么晦气,连忙快步离开。
他才不关心宝钞案的真假。
只要这事儿别牵连到自己就行。
宝钞提举司的杨士奇选择相信陆羽,也安然离去。
刑部员外郎见面前两位大人物都不管这事,便也写了份文书,准备明日禀告上官。
他深知。
当官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万事不沾身,才能活得长久。
……
陆羽回到府中,已是深夜。
府里一片灰暗。
下人赶忙上前点灯,陆羽在其引导下,很快回到卧房。
他脱下外衣。
刚一躺下,睡梦中的徐妙云轻声喃:“怎么才回来?”
“刚才处理案子,过几日就又清闲了。”
陆羽回应道。
徐妙云往陆羽怀里蹭了蹭,陆羽轻轻抱住她,这一夜很快过去。
……
次日清晨,金銮大殿。
陆羽这位武英殿大学士,在朱元璋的再三催促下,不得不跟着太子朱标早早来上朝。
他本不想来。
可朱老鬼发话,没得选。
一路上紧紧跟在太子身后,还时不时打个瞌睡。
百官在殿外默默等候早朝。
幸好此时是盛夏,而非寒冬,不然鹅毛大雪纷飞,凛冽寒风呼啸,一连等上一个多时辰,非得冻死人不可。
“陛下定的这时辰,可真不怎么样。”
陆羽小声吐槽。
太子朱标闻言,转身一脸期待地问:“先生又有什么妙法?”
陆羽嘴角一撇,“只是有点起床气罢了。”
朱标一听,便明白“起床气”的意思,说道:“那恐怕得先生亲自跟父皇提一提。
反正先生说的话。
父皇表面恼怒,心里还是能听进去的。”
“呵呵。”
陆羽冷笑一声。
一想到要和朱元璋理论。
他觉得还是多穿几件宽大袍子比较好,会更容易些。
到了时辰,百官纷纷动身,陆羽亦步亦趋地跟着太子走进金銮殿。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朱元璋登上天子宝座。
陆羽瞥了一眼,便赶紧低下头。
今日金銮殿上这出戏没他的戏份,他不过是来当吃瓜群众的。
“宝钞一案如今已有进展。”
朱元璋目光扫过群臣,在陆羽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见陆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心头无名火起,语调陡然拔高,“但到目前为止,宝钞一案的幕后主使还没抓到。
宝钞提举司、锦衣卫,你们可得抓紧了!
咱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
刑部如今挑大梁的侍郎赶忙站出,连声应诺,再三保证会尽快查办。
这场金銮殿的早朝就此开始,其他事务也陆续上奏。
有福建一带奏报夏日将至,多日无雨,遭遇大旱,请求朝廷拨发赈灾款项;还有地方汇报堤坝被冲塌,水灾频发。
不过,凭借朝堂和各地储存的钱粮,基本能够应对这些情况。
早朝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
回到武英殿,朱元璋早已等候在此,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羽,问道:“宝钞一事查清楚了?
是那户部侍郎郭桓做的?”
陆羽可不敢在朱元璋面前撒谎,如实答道:“宝钞案真假目前尚未明确,但可以借此机会,着手查办之前的贪污案。
“之前说的法子不行?”
朱元璋疑惑地问。
“此法只适用于地方郡县,且前提是要让那些贪污之人自乱阵脚。
由上而下,才能更好地查办。
虽说‘宁可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是治理手段,但若是能少些杀戮,倒也不错。”
陆羽缓缓开口,将之前的计划详细复述了一遍。
朱元璋听后,勉强点头。
若有合适办法,既能少杀人,又能解决当下麻烦。
何乐而不为?
太子朱标听了,抚掌大笑:“先生此法妙极!虽直指人心,但也有导人向善之意。
而且从此以后。
我大明朝自上而下,地方豪族便不足为虑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不满道:“那还不是得靠咱的锦衣卫。”
陆羽见状,苦笑着不言。
毕竟事实如此!
依朝廷政令,从洛阳新都传遍四方,层层传达之下,难免会被有心人知晓。
到了地方。
恐怕政令意图早就被识破,地方豪族大家也早有对策。
也只有锦衣卫能绕过各个抚司衙门,直接将洛阳新都的圣旨在地方官府官员中传达。
“陛下英明。”
陆羽赶忙敷衍了一句。
“还用得着你小子说!咱英明,大明朝的子民都晓得。”
朱元璋还挺傲娇。
一旁的太子朱标看着这和谐的一幕,暗自点头。
甚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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