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苦笑一下:“诈我话是吧,你不用着急,我是你师姐,不会坑你,无皮寨的活,你接不接?”
“接。”
看梅若那样子,想从她这里套到有用的消息是不可能了。
我长叹口气,转移话题道:“两张人皮打算还给谁?”
“老宋太太和她小孙子。”
我又是一愣。
这不是我的债主之一么。
我挑眉看了一眼梅若。
她这次是真不打算再说了。
“什么时候?”
梅若想了想:“最近这几天肯定是不着急,少说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两个月。”
我一口答应下来:“行,正好我和老宋太太他们也有话要说,东西到了叫我,我去送。”
“不用把冰三彩拿下来了吧?”
我很难评价梅若这个人。
如果说她聪明,山上的勾心斗角,她真的不擅长。
可要说她傻,她却比普通人机灵的多。
“活可以接,这礼还是重……”
我话没说完,就见梅若已经出了门。
她挥挥手,上了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我长叹口气。
说到底,还是位卑言轻。
想替瞎眼张把江家的人情还上,哪有那么容易。
我闭眼静心两分钟,重新睁开,认真埋术。
想要被孙中阳追查至此,就得漏点真本事。
他是山上人,哪怕我埋术谋命,他一样能解,我不用有顾及。
于是我在木人人脸处刻下孙中阳生辰八字,又用钢针贯穿心窍、咽喉与胯下三个位置,将三粒木虫卵埋入其中。
雕刻刀在我手中翻转飞舞,木人整体小了一圈,原本用钢针贯穿的几个缺口被我用白蜡封死。
从二楼厨房里找到一个瓷坛。
将木人装入瓷坛,埋上黑土,蜡油封盖,藏灵符封坛。
一切准备作罢。
一楼角落处有个香坛,那香坛平常不点香,可一旦点了,便是要谋命害人。
之前我点过两次。
除此之外,真正供奉祖师爷牌位的香坛在二楼有个单独隔间。
我这一行谨小慎微太过重要,所以二楼供奉牌位有两个。
明处,是苍茫山郑清风。
暗处,是祖师爷沈从江。
而现在,我抱起瓷坛,将其藏于供桌之下。
重新给祖师爷上香,跪坐于拜垫上,默念半个小时埋术咒,一切作罢。
如果没意外,孙中阳三天之内,一定会察觉到自己被人埋术谋命,也一定会追查至此。
到那时候,计划才刚刚开始。
收拾好一切,我洗漱上床,闭眼入睡。
这次不是睁眼天亮,而是睁眼入梦。
同样在这个房间里,某个黑漆漆的东西趴在我身上,吸吮我胸前埋放着那枚铜傀珠的位置。
一阵刺骨疼痛传来,我怒目圆睁,条件反射般,一脚踹了上去。
身上东西哀嚎一声,整个身子向后飞去。
我一个翻滚下床,眯眼打量着眼前邪物。
刚才那叫声,不是人,反倒是某种昆虫的颤鸣。
双眼适应黑暗后,我终于看清那东西的全貌。
这是一只巨形虫子,等人高,像是加长加大的蜈蚣,全身带着一层金色绒毛。
不同的是,它有两张嘴,一张在脑袋上,一张在屁股上。
铜傀珠里祸害人的是它,吸春血的同样是它。
周桓生要是知道,自己同床共枕,一晚上三五次的是这么个东西,会不会下半辈子都不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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