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总有些人习惯把法器和道器弄混,就比如眼前的男鬼。
可实际上,二者是有差别的。
法器通常都是带有道阳正气,可以任由他人使用的东西。
这一类东西,是可以由祖上传承的。
可道器不同,必须拜月血契,或者香火认主,仅供宿主使用。
同时,道器不一定是用来抓鬼的东西,所以没有道阳正气的要求。
就比如,李晶晶手上的那串冰三彩。
男鬼分不出法器道器,说明他经验不足,出手次数太少。
顶上之所以派他来考验我,大概是觉得唐保虎那两口子硬实力干不过我,才想跟我来个兵行险招。
这男鬼学名透梦鬼,是十二大鬼中,迷幻鬼的分支。
在这一分支里,男鬼的技术算是中上拔尖的水准。
见它眼神往上瞟,我苦笑一下,劝慰道:“你可以尝试尝试从上面跑,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上面那家伙正饿着呢,要是给它当了口粮,只能自认倒霉。”
自古以来,妖邪精怪就是阴邪鬼魅的克星。
肥小皮成了气候,开了窍,虽然距离化形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可要对付这么一只透梦鬼,那真是一扒拉一个跟头。
像是感受到了楼上的威胁,男鬼嚣张气焰减弱了不少。
很明显,它不太敢再跟我放狠话了。
我重新拿起茶桌上的七星宝,对准男鬼,一改嬉笑神态,严肃道:“带我去见你顶上。”
男鬼刚想开口,我便一七星宝招呼过去,不偏不倚,砸在它天灵盖上。
男鬼惨叫一声,头顶泛起缕缕白光。
我下手毫不留情,一击接着一击。
见它哀嚎声越来越小,浑身白光泛起,我这才停下了手。
男鬼浑身颤抖,说话都带着哭腔:“道爷,我还没回答呢,你就下死手呀?”
这家伙跟兔子似的,太过狡猾,不打它个半死,它出门就得跑。
外头山高路远,我也没有狡兔三窟的心情。
另外,我在问话的同时,眼角余光,看到了玻璃门外有人。
这男鬼的顶上就大摇大摆的站在门外,也不用等它说了。
最后一个动手原因,就是他拿李晶晶的死为他这幻术铺底。
我不喜欢。
我没多废话,薅起男鬼的脑袋,拽着它出了无相堂大门。
夜幕下,老怀街的破路灯一盏也没亮。
两旁店面纷纷关店下班,街道上空空如也,只有对面站着个男人。
这男人个子不高,满脸胡须,一看就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和我算的瞎眼张头两位弟子年纪差不太多。
一时间,我也摸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我师兄。
我将男鬼丢在地上,一脚踩碎了他的神魂,投石问路,望向那男人双眼。
他古井不波,没有任何表情。
“同淋江湖雨,胯下过堂风,三千术法道,初本同根生,小辈过的黄泉水,淌的浑水河,祖师姓郑,苍茫山清字辈,不知同参是何水底?”
对面那男人不答。
比起人,他更像是个木偶。
只见他上下嘴唇微动,一段带有机械感的声音从他嗓音中发出:“同参不用打听了,这只是个架子而已,恭喜同参,你经过了江家三重考验,老怀街门口停着车呢,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江老。”
架子,在关外黑话中是替身,傀儡的意思。
眼前的男人竟然还不是本体。
怪不得这老家伙能活一大把岁数,还能破了我无相堂的风水局。
单论谨小慎微四个字,他甚至比我还要强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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