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清早,陈小任便听得有人沿着一间间屋舍用力拍门。
“嗯?莫非是哪里走水了?”陈小任长身而起,两息不到就抱着紫玉盘,背好包袱和断岳冲出屋门。
而后发现——哪里都没有浓烟火光。
倒是一个正在四处拍门的老教习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小鬼,反应不慢么。”老教习咧嘴一笑,催促他:“赶紧将行李放好,到后面演武场集合。”
陈小任这才知晓是书院的早课。
他将东西放回屋舍,出门时还不忘用法力勾勒一道在上清宫学到的低阶灵纹禁制锁好屋门。
昨日陈小任只顾在屋里鼓捣紫玉盘,还没来得及在清风院中到处走走瞧瞧,后面的演武场更是不曾看过一眼。
来到演武场,他才发现这演武场面积不小,约摸有两三亩地大小,四角种着几棵大树,边上摆放十八般兵器,另外靠山那边居然摆放着大中小三种数百副石锁。
唤醒众人的老教习走在最后,来到众人面前,让众人开始按男女高矮列成两队。
这老教习看起来五六十岁模样,头发稀疏,个子不高也不壮,但双目十分明亮,太阳穴高高鼓起,显得异于常人。
待众人站成两队后,他才在众人面前一边踱步,一边开口道:“听闻你们都是巽九道来的,那等乡下地方,想必各位本宗都没什么见识。”
说罢他扫了众小修一眼,见一个敢跳出来的都没有,不由有些失望道:“怎么,有人这般辱你们宗门,你们都没一个敢反抗的?”
正好此时他走到队伍尽头,瞧见陈小任,对这小子还有点印象,便指着陈小任道:“小子,你叫什么?”
“陈小任。”陈小任回道。
老教习又问他:“你是哪个宗门的?”
“上清宫。”陈小任再答。
老教习再道:“我说你们上清宫从上到下没一个有见识的,你不生气?”
“不生气。”陈小任道。
老教习愣住,这小子,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沉得住气,不按道理出牌啊!
“为何?”老教习气笑道。
“因为我觉得教习说得对,他们确实没什么见识。”陈小任道。
老教习:“……”
众人:“……”
默然片刻,老教习沉脸问道:“怎么,你小子是觉得自己到了京城,比整个上清宫的人都有见识了?”
若陈小任真是这样忘恩负义之徒,今日他便要将此人撵出书院去,省得看着碍眼!
陈小任道:“不,弟子自然更不如宗门前辈,只是觉得教习说的是事实,无法反驳。”
老教习这才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这才转头往队伍另一头踱去,继续训话道:“你们可知晓本教习为何会这么说?”
“就因为你们,一个个都是歪瓜劣枣!”
“不服气吗?”
“不服你们就将那边的石锁举起来让我瞧瞧!”
老教习一手指向演武场边缘最大的一副石锁,两个水桶大小,约摸得有二百来斤重。
队伍中顿时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有法力加持的话,炼气二重天举起二百斤不在话下。
只是老教习下一句话便将他们念头打消:“事先说明,这些石锁所在之处是一片禁灵之地,你们所能倚仗的只有自己的肉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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