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护士又推着车进了病房,江锦书抱着视死如归地态度,阖上了双眼不去看,护士笑了笑:“我还没扎呢。”
“要不给你埋在胳膊上?这样方便你洗手。”
江锦书没什么意见,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在护士扎进胳膊时,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随后一股刺痛传来,胳膊上的血管太深,护士失败了。
江锦书只觉得头晕,顿时瘫在了病床上。
齐明之刚查完房回来,推门就见到江锦书面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吓得他手上的东西都不顾了,忙跑到她身边。
齐明之心急地看向对面的护士,身前起伏不定:“她这怎么了?”
“刚才埋针失败了,好像吓着了。”
江锦书眼前发黑,她无力地低声说:“我现在头好晕。”
“还想吐...”她看上去虚弱极了。
齐明之搂着她下意识地探向她的额头,她脸上毫无血色,嘴唇隐隐发白,额角还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看来她是晕血晕针了。
真是吓到了。
他轻声对护士说:“辛苦你了,她晕血晕针,刚才是真吓到了,等她缓过来再埋留置针吧,给您添麻烦了。”
护士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见齐明之这样说,她便道:“行,等她好一些再按护士铃。”
病房一时安静下来,江锦书眼前慢慢清晰起来,但她还是吓得身子发沉,起不来床。
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江老师,如今倒真是娇弱。
齐明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头,声音和缓:“还晕吗?”
“好多了,再等一会吧。”
“喝口水好么?”
江锦书点点头,齐明之伸出手替她端着水杯,江锦书顺势喝了一口,她说:“我觉得我还是昏着好,这样埋针我都不知道。”
齐明之低下头,在她旁边说着:“你昏了的时候给你埋针,你觉得痒了还自己动了动。”
江锦书一愣:“我昏迷了还能动?”
“何止,你还会翻身。”他唇边带了淡淡的笑意。
电视剧里的植物人不都是不会动吗?怎么和现实不一样?
“对了,等埋完针,还有一个膝盖注射。”
“啊?怎么还有膝盖注射?”江锦书当即便激动起来。
果不其然,他便知江锦书会是这样的反应。
“老师说这样好得更快一些,你也能少受些罪。”
江锦书难过得想哭,但到底还是同意了。
护士重新为江锦书埋了针,下午5点又是一波大查房,不过这次少了媒体,显然氛围轻松了很多,田岑森问:“针打了吗?”
齐明之回:“等晚上打。”
田岑森点了点头,忽地又笑:“能忍心下得了手?”
田岑森说完,病房里穿着白大褂的人都在笑,齐明之与江锦书的关系,科里无人不知。
江锦书有些羞涩,又见他穿着工作时的白大褂认真地回答着领导的问题,当下又多了几分心动。
齐明之笑笑:“对病人,凡是有益的治疗手段,自然可以。”
田岑森不再说什么。
下午的查房结束后,齐明之一手拿了个未开封的注射针,另一手握着两个小玻璃瓶。
“闭眼睛,别看啊。”他笑了笑。
他敲开玻璃瓶慢慢吸进药液,又在膝盖处涂抹碘伏画圈,江锦书没忍住悄悄看了齐明之一眼,看到那又长又细的针头,江锦书又害怕了。
她急急出声道:“你手轻点。”
齐明之点头:“行。”
“齐明之你要是打疼了,你就别来见我了。”江锦书又威胁道。
齐明之愣了下,看了看手上的针头,无奈道:“打针怎么可能不疼”
“我不管。”
有这会说话的功夫,他便眼疾手快地扎了进去,缓缓推进药液,一瞬间的刺痛不禁让江锦书叫出了声。
他用棉签压住了穿刺点:“很疼吗?”
“有一点,你手重。”她疼得双眼发红,毫不客气地说。
“天天都要打吗?”
齐明之点头。
“可是真的好疼。”
“打上这个针后,你能赶得上他们高考。”他说。
果然只见江锦书毫不犹豫地点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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