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子脏水
哎呀,这事与她无关。
担心被牵连的白昭昭急忙后退几步,躲在了阮知微的身后。
“这猪血是阿爹不小心踢翻的,等阿娘回来后,你不能全怪到我头上。”
她幸灾乐祸地指了指地上的猪血,又闪回了阮知微的身后。
铁汉也怕柔情,她这一家子,全随阿爹耳根子软。
怕极了阿娘捂着心口来一句,是她教养无方。
她真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白骡子尴尬地抱着木盆,手足无措地站在院中。
“你就不能替阿爹分担点,说是你干的?”至少脏水别全泼到他头上。
“我才不,是阿爹做的事就该自己认。”她可不傻,才不会傻乎乎地背口黑锅。
“说是你,就是你,等你阿娘回来,我就说是你干的。”他一个大老爷们,才不会干出这种破事。
“我也会说,是阿爹干的,看阿娘是信你,还是信我?”输人不输阵,白昭昭一点也不会认输。
似乎看出他的窘迫,阮知微瞥了一眼一心要对上的白昭昭。
这对父女两,可真是天生的一对活宝。
“岳父,你不是打算趁早去集市出摊吗?”
天色渐亮,倘若他们再不出发。
难保桌上的那一排排猪头,会不会一齐发烂发臭。
“都怪这丫头话多,害我差点忘了这要紧事。”白骡子顺势找了个台阶下。
他连忙催着白昭昭去找板车,好将刚宰-杀的猪肉一一擡上板车。
“猪血最容易招惹蚊虫了,阿爹,你赶车慢吞吞的,不如放着我来。”
这些蚊虫真是烦人,怎么挥都挥不散。
白昭昭抱着一捆鲜绿的芋叶,盖在猪肉上。
瘸子面前不说腿短,她这丫头专爱戳人痛处。白骡子坐在板车前头,手里攥着赶驴的缰绳,张嘴想要叫她上车。
这眼神太好,有时候也是一件烦心事。
他一眼就瞅见,阮知微站在门口与她拉拉扯扯。
哎呀,这也太辣眼睛了。
“昭昭,你到底走不走?”他捂住眼,嫌弃个不停。
大姑娘送别情郎上战场,也没见过阮知微这般送法。
亏他还是世家出身,结果什么颜面都不要。
走什么走,没瞧见她还在跟小相公依依惜别。白昭昭拉着阮知微的手,念念不舍。
“等我走后,你把门一关,谁来也别开。”
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她怕有人趁虚而入,什么都不要,就看中了他。
“还有,如果有人说是我的手帕交、小金兰过来找我,你也别信。”
千防万防,她心中仍一阵后怕。
想了想,她不如把人栓在裤腰带上,时刻带着走。
“小相公,不如跟我一起去赶集?”话是这么说,她没等人同意,就抓着阮知微的手腕,跑到板车旁。
世家子都爱干净,她算看出来了。
白昭昭弯下腰,用袖子擦了擦板车的一处,按着人往下坐。
“坐稳了哦,不然半路上掉下来,可要摔掉半边牙了。”她小时候,阿爹就是这么吓唬她的。
她这话吓唬三岁小儿还成。白骡子扭头扫了眼阮知微,嘴里发出啧啧声。
不是他嫌弃阮知微,这风吹一吹,他都轻的能被天公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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