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断亲缘
这乔新荣是不是失心疯了?
当着别人阿爹的面,威胁人家姑娘。
他是当自己天生狗胆,还是当白骡子的屠刀又钝又沉,没法对他的狗头使刀?
在场的不少武生,注意到明显要动手的白骡子,又转而望向正帮着他家阿爹卷袖子的白泰初。
不愧是一家人,连心眼都长在一起了。
老虎不发威,他当他是发瘟的死猪,白骡子心里明白,白昭昭确实理亏,但他更厌恶那死皮赖脸的乔新荣。
“乔新荣,你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他当他有-种。
白骡子原不想和他结为姻亲,就嫌他事多。
“阿爹,你不如放着让我来。”白泰初跃跃欲试,想要亲自教训人。
“你是不是傻,还不过去看看婉姐儿?”她趴在地上半天了,白骡子担心真出了人命,拍了拍白泰初的后脑勺,让他有点眼见,别杵着光做个木头人。
“啊?”白泰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结果被踹了一脚。
城门失火,殃及吃鱼。
他真是可怜的很,只可惜打的人是他的老-子,不忍就怪了。
“你没事吧?”他听话过去,想着先把乔婉儿扶起来,看看是生是死。
乔婉儿不敢吭声,她说她没事,谁敢信?这满脸的血,半真半假。
稍早,阮知微让她满手沾满鸡血,撞柱前,记得先摸自己一脸。
“别担心,我没事的。”她捂着脸,不敢大声说话,就怕被人知晓,她这脸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受什么伤。
“你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要不我先扶你去避一避。”避开谁,都比离他要发飙的阿爹远点,要安全的多。
虽然白泰初猜到有阮知微在,乔婉儿肯定不会真的受伤。
不过,戏还是要演全套,免得被人揭穿。
这个道理不仅白泰初懂,阮知微更懂。
他故作忧虑地拉着白昭昭的手,“昭昭,你看,这世上的人惯会恶人先告状。”
“你是个姑娘家,不如我陪你上衙门一趟,免得你一个姑娘家受尽委屈,还不能为自己申辩。”他说的诚恳,像是当真担心有人会给白昭昭委屈受。
他在说什么笑话?乔新荣愈发觉得阮知微这人的脑子有问题。
这世上能给白昭昭气受的人,早被她一脚踹进轮回了。
偏生眼前的少年郎,像是耳聋眼瞎,看不清局势,一心要护着白昭昭。
“在场的人都看见是她先动的手,在县令面前,我也不会改口的。”
这一回,他颇为硬气,就算白昭昭当场跪在他的面前求饶,他也不会放过她。
“在场的人?包括我吗?”是非过错,不过由人开口。阮知微望着乔新荣强装镇定的样子,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他走到乔新荣面前,半蹲下身,“不如我陪你走一趟,如何?”
阴曹地府,他都奉陪到底,就看乔新荣敢不敢。
“你别抖呀,叫人看着,以为是我动手打了你。”他说的轻声,闭了闭眼,像是叹息一般地道:“你怎么有脸活下去?”
“逼死发妻,卖女求荣,这一桩桩,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你滚上一轮的。”最让他感到佩服的事,这种人居然还能活得比一般人都要好。
果然没心没肺,就不用管他人死活,只要自己活得够好,他人死了就死了,连死尸,他都不用理会。
谁比他更像个恶人?乔新荣想起之前挑衅阮知微的下场,断指隐隐作痛。
谁来救救他,快把眼前这个疯子拉走。
他缩在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这事当然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你要找的人是我未来娘子,夫妻一体,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阮知微一脸和善地说道。
“昭昭不善言辞,我自然要替她申辩几句。”至于是申辩还是诡辩,全由他说了算。
一阵微风拂过武馆,卷起了不少落叶。
“一个姑娘家去了衙门,终究会害怕。我若坐视不理,岂不是让人笑话我胆小如鼠,愧为人夫。”
阮知微的发丝落在脸颊两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森冷。
这是警告吧!乔新荣感到一股凉风袭来,彻底心死。
他没想到,连白昭昭这样的村姑都有人敢要。
“我只想讨个公道。”他心慌意乱地四处张望,却不见有人替他出头。
不是说武生最重公平,见不得有人受委屈?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跟锯嘴的葫芦一样,都不吭声了。
“公道?不是你一进门先动起手来,说我要与乔姑娘私奔?”阮知微根本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一连串的反问,把人问的脸色又青又白。
“亦或是你骂乔姑娘天生-贱-胚,不会过好-日-子?”人长了一张嘴,却从来不说一句人话。
阮知微笑这个世道,美貌对于毫无自我保护能力的乔婉儿而言,是种无妄之灾。
“亲爹骂起亲女,真真是毫无阻力,什么难听挑什么说,毕竟你是她的亲爹,谁能指摘你的不是?”
他最会颠倒黑白,怎劳烦未来娘子劳心费力,为了个蠢货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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