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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心眼贼多(1 / 2)

鬼心眼贼多

阮知微的屋头,烛火直至深夜,都不曾灭过。

白骡子站在门口,想冲进去,又怕撞见自家姑娘在对人图谋不轨。

“他一个软脚虾,应该不顶事的。”他口中念念有词。

“你在说什么?”她听得耳朵发-痒,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啊,风太大,你听岔了。”白骡子犹豫再三,还是提着酒,搬来矮凳,坐在阮知微的门外。

“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子,担心那么多,还不如回房睡去。”舒海雪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懒得折腾。

“走什么走,昭昭还在里头。”他可不能走,里头有个狐-貍精,光会惑人心智。

他就等着时刻冲进去,好宰了里头的起了色-心的浑小子。

“他还病着,能对昭昭起什么坏心思?”偏心眼都快偏到天边了。

舒海雪见他如此小气计较,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满眼的无奈,“别看了,你且松松心。”

“如果他真如你所说,颇有些其祖父的风骨,那理应不是小人。”她劝他别把人想的太坏了。

小人与君子只有一线之隔,白骡子狠灌了一口酒。

他在这点上,栽过不少跟头。

“我在带他回来前,逼-他发了个毒誓。”他说的小声,显得有些愧疚。

“你可真能啊!”能在一开始,就把人得罪透了。

舒海雪皱了皱眉。

这人一有事,就不与自己商量,直到紧要关头才支支吾吾说出来。

男人啊,真没一个靠谱的。

“你也看见他那张脸了,我不得不小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能在这个小船上翻个底朝天。

“你有话说话,没话就闭上嘴巴。”难怪昭昭不想听他的话。

舒海雪狠狠地拧了他的臂膀一把,见他疼得龇牙咧嘴,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你打我做什么?你看看他,哪有一个男的,会长成他那样子?”跟个狐貍精转世一样。

一开口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的不得了。

白骡子深知他心中有恨,恨之入骨,却又抹不去身上的血脉。

“你说说看,他长成这样子也就罢了,鬼心眼还贼多。”

心眼多的,专门用来折磨人。

想到这,他郁闷地喝酒。

“我让他少招惹昭昭,如果不幸两脚一蹬,别忘了在死之前,双手奉上婚契与放妻书。”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令人听不见。

“你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舒海雪听得不太清楚,要他说个明白。

“我只是一时贪心,不是存心欺负人。”白骡子提着酒坛子,心中有愧,止不住的叹气。

“他说,等他离开锦州城时,会把身家送给昭昭。”

他起了贪心,曾经不愿低头的他,如今只愿儿女平安顺遂。

“他还说,若明年春日-前,他不幸死在了锦州城,也绝不会拖累昭昭的。”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地擡头,偷偷瞥向面色阴沉的舒海雪,心口怂了怂。

想着自己也是一片好心,她应该不会狠心趁夜要了他小命。

“做人都有私心,我要为昭昭考虑。”他承认自己有私心,对阮知微有所算计。

“昭昭知道吗?”

一时间,舒海雪想起平日子里,把心思都摆在脸上的自家姑娘,有些心慌,“你千万别告诉她。”

她怕自家姑娘会大义灭亲,拿着屠刀,替天行道。

他只是老了,但没老到失了智。白骡子越想越不起劲,这酒也不想喝了。

“我告诉她有用吗?这丫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哎,你冷静点,待会儿昭昭出来,见你黑成赛张飞的脸,不得吓得一哆嗦。”舒海雪见他喝酒喝上头了,再三劝他,忍忍算了。

她会哆嗦?笑话,她胆子大的都快无法无天了。白骡子握着手中的酒坛,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我是不是做错了。”

屋檐投下的暗影将他笼罩,平添几分压抑与沉闷。

他是不是不该一时心慈手软。

他明知道,以阮知微的手段与容貌,要让自家姑娘动心,简直易如反掌。

但他还是把人带回来了。

“他如果真死了,那昭昭该怎么办?”

霎那间,种种复杂情绪袭上白骡子的心头。

他不知自己该后悔,还是该自责。

舒海雪愣了一下,双眸下意识的往屋头望去。

或许她该去庙里替他立个长生牌位。

每逢初一十五,给牌子烧香磕头,保他一世福寿双全。

不全是为了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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