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Be“我喜欢她,在追她,就这么……
应粟手机关机,失联了两天。
她不理外事,心无旁骛地陪着周璨,帮她一起料理云姨后事。
因为他们家已经不剩亲人了,所以葬礼一切从简,前来悼念的只有一些云蔚生前在公安局工作时相识的警察,还有街坊邻居。
葬礼全部仪式结束后,应粟扶着周璨离开墓园。
周璨醒来后,精神一直很稳定,她骨子里就是个坚强的人,父母职业的原因或许从小就在她心里埋下了担当的种子。
是人终有一死,她的父母是英雄,死得其所。
从此他们会在天上团聚,然后永远祝福着她。
所以,她不能倒下。
她是云周两家唯一的后人。
“姐,我妈走前是笑着的。”
两人开车去了家露天大排档,周璨仰头灌了杯酒,一抹嘴角对应粟说,“她对我说对不起。”
“说她很舍不得我,只是她太想爸爸了。”
“……璨璨。”应粟不忍看她。
“我没事,我为我妈妈感到开心,真的。她为我苦熬着坚持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心地去见我爸了。”
应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甚至觉得自己没脸坐在这里。
“姐,谢谢你这两天一直陪着我,我明天就去上班,放心,我会更努力地活下去的。”
应粟嗓音艰涩:“再多休息几天吧。”
“不用,我不想停下来。”
无休止的忙碌是淹没悲伤情绪的一个微弱方式。
应粟依她:“要不你去日本出趟差,正好散散心?”
“行啊,就当公费旅游了。”
周璨说完就低头喝酒,其实她也有些逃避的心理。
她害怕,应粟会问及……傅斯雯。
但可能是照顾她的心情,应粟从那天医院到现在,一直没问过。
“吃完饭,回我那?”应粟问她。
“不用了,我回自己家。”周璨突然想起,“你最近没有和席则联系吗?”
应粟摸了摸口袋里始终关机的手机,她也说不清自己在逃避什么,在畏惧什么。
周璨看她表情不对劲,小心地问:“你们怎么了?”
“没事,我欠他一个答案,不知道怎么给而已。”
周璨见状不再多问。
吃完饭后,应粟先把周璨送回了家,才开车回自己公寓。
电梯打开,她刚踏出去,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家门口的人。
他斜倚着墙,单手抄在裤袋里,漫不经心地抽着烟,长发没扎起来,散漫不羁地披着,微垂的眉眼透露出无可言说的忧郁。
应粟脚步顿住一瞬,才提起一口气,走过去,“怎么不进去?”
席则慢半拍地撩起眼皮,眸色被烟雾模糊,辨不清情绪,“等你。”
“等了多久?”
“两天。”
应粟惊讶看他:“两天你一直在这?”
席则夹着烟,懒声笑:“骗你的,我刚来。”
“……”
应粟开门,走进去,换鞋,去吧台倒了杯红酒。
席则走到她身后,“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应粟微滞:“我手机关机了。”
似是为证明,她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机。
电量只剩两格,刚足够开机。
屏幕点亮后,她戳进微信,越过一堆未读消息,直接点开了席则的对话框。
页面停留在两天前,体育馆里她发的那条:【我有急事,先走了。】
席则半小时后回复:【发生什么事了?】
此外,这两天他没再发来任何消息。
看完消息后,手机耗完电量,自动关机。
应粟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沉默须臾,晦暗不明地看向席则,轻声说:“周璨妈妈前两天去世了。”
席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眉心微蹙,“怎么去世的?”
“急病。”
席则跟云蔚没有任何关系,他当然不会感同身受,充其量不过发出一声感叹,“生命无常,璨姐应该挺不好受。”
应粟心里深呼吸,抿了口酒,别开视线,“都会过去的。”
“姐姐,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亲人的离去是一生的潮湿。”席则似有若无地看着她,眼神很淡,“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永远过不去。”
应粟心口犹如被刀片切割,她吞咽一腔苦涩,侧头看他,“你也过不去,对吗?”
席则拨开她耳边的发丝,声线温柔,“我爸妈很爱我。他们离开我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幸福里。”
应粟呼吸骤停,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睛里流了出来。
席则一怔,指腹游移到她红湿的眼角,轻轻按压住,“你在为我哭吗?还是为璨姐?”
应粟极力克制住哽咽的嗓音:“怎么就不能是为我自己,我也没有爸妈了。”
席则笑了声,把她揽入怀里,头埋下去,低声叹息:“我们三个真可怜。”
应粟含泪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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