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做什么?”
“洗漱”
苏荆脱口而出“我帮你”
陆闻转身看向他,没说话,眼前的人倒是带着赧然解释。
“这是正常的现象,男人都会有的,友怀不用害羞”
“想来陆夫子不太可能去教你,这个,可以解决,我知道很难受,我教你…”
说完苏荆似乎有些不自在。
陆闻凑近了苏荆,轻声询问“你要怎么教?或者说,你要怎么帮我?”
他的声音逐渐晦涩,“此事是男女之欢,成亲之后的事情…”
这对苏荆来说,似乎是无声的同意,起身坐到陆闻身侧,凑近了他,静视一瞬“要接吻吗?”
气息氤氲,交叠,被话语声随意拨乱着。
“我们之间,应该接吻吗?”
苏荆的心脏咚咚作响,眨了眨眼睛,复上他的唇,轻柔的,随后陆闻的呼吸停滞一瞬,不再和他一同频率。
苏荆拢着陆闻的脑袋,不让他后缩,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陆闻推开了一瞬,一只手撑在身后,强忍着,说出片段“我们…不对…”
苏荆松开他,起身与他面对面,又亲了他一下,哄着“手撑好,你身上有伤”
现在他们倒不像读书人了,像野兽,去舔舐,让同类缓解一些难受,君子之礼什么的,全然不顾,自然反应当然会迎合。
给他留下的唯一可以反应的机会,便是逐渐紧绷的身体,陆闻撑着坐正,手指拢进苏荆发间,有些慌乱“停…”
他的话语好似有延后性,苏荆擡头看向他,嘴角有些脏,神色似乎是在求表扬,可陆闻只顾着呼吸,大概是不会夸他的。
苏荆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去找帕子,和茶水。
等到他返回来,陆闻才回过神想要将自己收拾整齐。
“别动,我给你擦擦,你身上也出汗了,伤口发炎就不好了”苏荆现在温柔到不行,就是一个浪荡子的德行。
陆闻看着给他认真擦拭的苏荆,强撑着神色如常“我们这样,不对”
苏荆一边褪去他的衣物,认真替他擦拭,一边安抚道“友怀,这什么都不算,我们什么也没做,你还是冰清玉洁,来日娶谁都好”
“这样对那女子不公平”
苏荆擦完了,眼角带着笑意看着他,“那你娶我啊,我不在意”
“男子与男子,不能成婚”陆闻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和我做了这种事,不能出去祸害别人”
苏荆怔愣一瞬,笑了笑,并没有回话,转身去拿来一套衣物,帮陆闻穿上。
他只当玩笑话了。
韩缜被带入一座宅子,一群人看着她,让她只能在屋子里走动,吃食有人来送,书籍应有尽有,这是一间女子的房间,女子用物,一应俱全。
她不知被关了几日,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到窗子被打开,有一位包裹严实,身量还不如她高的人,隔着窗子看她梳妆。
“女子梳妆,向来繁琐,阁下竟有这等癖好?”韩缜起身,走到梳妆台一侧,与他斜着对视。
后者负手而立“美人梳妆,应似园中桃李树,万般旖旎,行一步,千般袅娜,若这也算癖好,那全天下爱美之人,岂不人皆有之?”
“阁下倒是油嘴滑舌”轻笑垂眸“可惜了”
“可惜什么?”
韩缜再次擡眸,眼中有些戏谑“我向来不喜这般男子”
“是吗,不过是发自内心的称赞,算不得油嘴滑舌…”
韩缜不再听下去,转身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走向书案。
他这般言语,算得上登徒子,韩缜自幼受书香之礼熏陶,自然反感这类行径。
“四小姐生气了?”那个人又出现在书案的窗子旁。
使得韩缜将拿起的笔又放下,起身离开,快步走回刚才那个窗子,将窗子锁上。
那人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四小姐,我并无恶意……”
韩缜板着脸,强装平静,扬声打断“君子向来以礼待人,阁下这般行径,令人不齿”
“是我逾矩了,我这就走了,这里湿潮,四小姐千万别一直关着窗子,闷坏了就不好了”
窗外的声音停了一瞬,随后看着人影,似乎行了礼“告辞”
听着那人脚步声渐远,韩缜回到书案旁,多看了一眼那个窗子,没有人,安静书写。
这人是谁,是何目的,她不清楚,只是都城情势不对,现在她又被关在这里,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天色乌压压的,临近冬日,傍晚的风有些刺骨,树叶簌簌做响,整个世界即将安静下来,暗流不止,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金黄的宫殿上,皇帝还在皱着眉头批奏折,一旁的老太监忍着哈欠立在一旁。
门外人影微动,接着冷风灌了进来,两人擡眸望去,穆青身着盔甲,持着长剑而入。
“儿臣参见父皇”
那老太监揉了揉眼睛,吊梢个嗓子“三皇子?”
穆尔神色微眯,放下折子,语气不善“朕并未召你入宫,你有何事?”
穆青不断向前走着,脸上含着笑。
“如今朝野上下,政事繁忙,儿臣不愿看到父皇愁色”在案前站立“特来此分忧”
穆尔向后靠去,双手扶着椅子,对上她的眼睛。
“太子刚出都城,玉缨这是在与你大哥抢夺?”
“父皇病了,太子哥哥早就不在了,又怎么算作我抢了他的?”
看到穆尔饶有兴趣的样子,穆青俯身双手按在桌案上,继续说道。
“父皇曾疑心太子哥哥,派人在祈福路上杀他,父皇怎么糊涂了?”
穆尔轻笑一声“这么说,是冲着朕的皇位来的?”
“儿臣不是大逆不道之徒,只是觉得,这皇位父皇坐着,并未有何作用,倒不如退位让贤…”
穆青的言辞,换来了皇帝的嗤笑。
“你说朕坐在这个位置,什么也没做到?”
穆尔起身度步,看着穆青防备的样子,眼睛闪着犀利。
“那朕倒要问问你了,百姓日有所食,寝得其所,先帝在位可有如今这般?!是朕散尽粮仓,节俭躬行!”
“朕从不苛政,善用贤才,商人的儿子也破例科考,从未与直言进谏的大臣有过过节!沉疴旧疾,哪一样没有究根处理?!”
“朝堂之上盘根错节,是朕!扶天下广寒之士,令他们也能读书!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让朝堂不再被世家垄断!”
这些虽然有些是他不得已的选择,有些是大臣们进言,可能听的进大臣的想法和诉求,这已经是难得。
这些事实也不可否认,穆青直直看着他“可惜,朝野上下,无一人站在父皇身后,天下万姓,被贪官污吏一手遮天!根本不知你做了什么!”
“沉疴旧疾,你让朝野上下伤痕累累,漏洞百出,即使你和丞相陆闻他们,竭力补救,那些大臣未必念着你们的好”
穆尔又近了审度穆青,看着后者脸上得意之色,啧啧开口“朕当年登基,也是这般,逼的父皇退位,可惜了,朕见过这招了”
两人神色对峙,气氛焦灼,穆青轻笑一声。
“说起当年”穆青故作怜悯“父皇真是可怜,想要得到权力为百姓做事,却误杀了自己的老师,逼的陆太傅一家,奔赴边关,没曾想,十多年后,又连累了陆太傅,陆闻恨死你了吧”
“现如今,陆闻的太傅之位,父皇又有多少私心呢?既怕他,又要用他,又愧对于他,真是可怜至极”
“若我平庸无德,尊崇世家的你,又能做出什么好事情?!无非是让百姓回到从前!”穆尔语气危险“我不让,你又如何?!”
穆青扬起笑“父皇病了,明日无法上朝,我会在父皇病榻前照料,寸步不离”
“来人,喂他们吃药!”说完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东西被摔过来的声音,落在他脚后,一声怒斥跟着他出门“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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