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第三百一十九章
你未曾谋面的父母,是荷蓓琥下令杀死的。
轮升熙双手抱胸，看着刚从【复现】中出现的两人,直接放出了这重量级的秘密。
其实系汜泠并不感到震惊，所以轮升熙并没有看见什么有趣的表情。
“你这表情，似乎并不意外？”
就连被系汜泠护在身后的荷季茗都比他看起来震惊。
“你放屁！不许你诋毁我的祖母！”
荷季茗下意识地反驳轮升熙，然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暴露身份了。
她有些后怕地看向系汜泠，没有从他的表情上看见什么厌恶才松了口气。
祖母...真的没有做那种事情吗？
她敬爱的祖母都能是Oue的Boss了，似乎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
没能在系汜泠脸上看见的有趣表情，倒是在荷季茗的脸上看到了。
“荷蓓琥真的很爱你呢，小茗,与Oue有关的事情，她一件都没有告诉你。”轮升熙微微歪头,面具也跟着他的动作旋转。
像是深层噩梦里会遇见的鬼怪。
荷季茗双拳紧握，虽然腹部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但黏腻的鲜血还存在着，光是腥气味儿就足以让她心有余悸了。
“嗯...不过到底是担心在你心中的形象变差,还是单纯觉得你太幼稚天真不适合继承自己的基业，难说呀~”
轮升熙说的这话不仅诋毁了荷蓓琥，也间接打击了一下荷季茗。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因为他说的这些话，荷季茗的脸色苍白极了。
系汜泠上前了一步，挡在了荷季茗的身前。
“先不论是非对错,荷蓓琥是为了她认为正确的【平衡】,那你呢？”
轮升熙呵笑两声,“怎么,你也会在意...”
“不,我的意思是...”系汜泠打断了轮升熙的话，“你也面临着寿命终结的威胁吧,无论你想要做什么，其实都不怎么重要了。”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荷季茗虽然在系汜泠的身后，看不见轮升熙，但她却无端升起了巨大的恐惧。
她低下头，听着自己的呼吸，看见了双手的颤抖。
系汜泠刚刚说的话，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令在场的所有灵魂都震颤了起来。
但比绝望来得更快的，是系汜泠背在身后挥动的手。
荷季茗微微愣住，擡头。
是数字三。
诶？
随后变成了数字二。
是倒计时？
什么的倒计时？
最后，变成了数字一。
不管了！
荷季茗再次施展【复现】，将系汜泠和自己隐藏在现实的虚影中。
而系汜泠迅速转身抱起她就冲了出去。
前后相差不过零点几秒，他们站立的地方，像是被什么锤击了一下，直接裂开了。
荷季茗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太恐怖了。
她对轮升熙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不要怕，不会有事的。”
荷蓓琥是个冷酷的人，却也是个矛盾的人。
系承钧是她的学生，她都能冷酷下手，但如果是荷季茗，她就不会这么做。
人都是有私心的，荷蓓琥也不例外。
而多亏了她的私心，养出了一个正直勇敢的女孩。
“求求你了，系汜泠。”从恐惧和心悸中走出来，荷季茗还没有忘记她一直惦记着的事情，“阻止我的祖母吧，再这么下去，哥洛会分崩离析的。”
不止是她的祖母，还有Oue。
系汜泠郑重点头。
“谢谢你救了我，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但是在那之前，可以容许我和祖母再谈谈吗？如果...如果她能...”
荷季茗多么希望祖母能够自首啊，至少这样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而不是真的要战斗到你死我活。
系汜泠理解荷季茗的希望，可要荷蓓琥放弃花费一生基业达成的愿望，哪里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好。”
但他愿意给荷季茗一个机会。
能不能做到和有没有去做，是两回事。
——
荷蓓琥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她穿着的依旧是身为总统时定制的西服，但她已经不在总统府之中了。
曾经的她便是哥洛的政府，但如今，哥洛的政府却背弃她而去了。
现在，就连她的孙女也背弃了她。
“祖母...”
荷季茗几乎是跪在她的面前，泪流满面。
“求您了，自首吧。”
“晚了。”
荷蓓琥摇头。
“你走吧，小茗。”
荷季茗满眼不可置信。
“您真的要为了您那错误的理念殉葬吗？！”
“我不一定是错的！我只是失败了！”
荷蓓琥老了，但正因为她老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否定自己。
荷季茗却无法理解。
“祖母，您教给我的荣耀呢？”
但无论她说些什么，荷蓓琥都不再理她，只是固执地闭着眼睛，等待着命运的最后一刻降临。
荷季茗气急，手掌传来的温暖安抚了她的情绪。
回头，是菲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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