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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挖矿(1 / 2)

第21章挖矿

左右翻看,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

“你这,”一错不错地盯着最初那页足足数瞬,薛冰吟眉头渐渐蹙起,“是正经书吗?”

宣珮摊手:“薛师姐,正经不正经你试一下就知道喽。”

“行。”

薛冰吟狐疑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昂着下巴道:“那这书就给我了。”

没忘记最重要的事,宣珮笑容可掬地提醒她:“薛师姐,灵石。”

冷哼一声,薛冰吟径直转身,同时看也不看便从腰间摘下一个锦囊,随手抛去给她:“慌什么,我又不会欠你灵石不给。自己从里边拿,之后再去主峰还我。”

偏过头,她擡眼看向贺知雪,像是才想到还有这号人物似地补充了一句,连称呼都省略了:“你那对耳坠的钱,也从我的储物袋里看着拿吧。”

有了补偿,贺知雪立马就忘了方才的恼怒,高高兴兴地应声:“好嘞!”

......

薛冰吟来去如风,学堂重新归于平静,青竹林间再度响起朗朗读书声。

然而,宣珮的脸色比之前对方在时还要糟糕,整个就是一种快要驾鹤西去的状态。

又至日薄西山,昏黄余晖飘荡于浩渺天幕时分,踏出门槛时,宣珮被夕阳拉长的背影佝偻得仿佛苍老了十岁。

路过她时,贺知雪同情地拍了拍宣珮的肩,用言语传递鼓励:“加油。”

而后,附在她耳边恶魔低语:“你还要再在这里学一周。”

被贺知雪牵着手的江乐水深以为然地点头,在仰面看向她的时候,和善地加以补充:“并且只有你一个人。”

由于江叔秉持着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原则,她的文化程度比宣珮高上不少,今日前来也只有一个目的——

看宣珮的笑话。

瞪了他们一眼,宣珮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贺知雪耸耸肩坐实了“没有”一说,与此同时,视线暗示性地投向不远处立于树荫下静静等人的青年,问:“你真要跟着谢千砚走?”

同大多数人一样,出于对其反派身份而下意识产生的畏惧,纵使对方目前没有作出任何有危害到她利益的行为,贺知雪仍旧不愿多么接近他。

宣珮点点头:“毕竟是我师兄,关系多少要处得熟络一些。”

江乐水知晓她行事稳妥,对这位得意门生向来放心,便没有多言,只是道:“跟他接触时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离别前还有一事,需要千叮咛万嘱咐。

纵览全场,也只有贺知雪兄妹二人在这里算得上是人不生地很熟,于是宣珮传音与她,道:“记得去打听一下谢千砚的过往,最要紧的是——”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宣珮相当抓狂:“问一下陟云峰的外债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欠下多少,才会连一座灵矿都拿来抵债不了?!

而且,不会还要她为还清债务出一份力吧?!

走到谢千砚身边,宣珮搭上他伸来的手稳稳踩上灵剑,耳边劲风呼啸,渐浓暮色之中,一座熟悉的建筑在视野范围内逐渐扩大。

以往不都是先回峰,谢千砚再为她带来餐食么?

宣珮直截了当地发问:“师兄,今日怎么是直接去饭堂?”

谢千砚淡淡道,面色平静地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惊得她骤然心如擂鼓:“待会还要带你去做别的事。”

宣珮:?

什么事也不提前说一声,她好慌张。

这顿饭,宣珮吃得食不知味,味如嚼蜡,再之后凭剑而立,她放眼望去,只见连绵青山映衬溪谷涧流,山野间浓重的雾霭为视线中的一切笼上层白汽。

他们似是身在陟云峰所在山脉深处。

灵剑倏地停住了,宣珮下来,眼前有一方狭口洞xue。

“我们到了。”

谢千砚为她解释,神色淡淡:“从这处洞xue中进去,就是我们陟云峰的那座灵矿。”

宣珮:“!!!”

来到修真界以后她穷惯了,一听到“灵矿”二字便情难自抑,赶忙跟在谢千砚身后快步走进去。

洞xue外已是夜幕降临,洞xue内没有照明设施,自然也就没什么光线,昏暗间,景象隐隐绰绰,潮湿的青苔挂满岩壁,山风于深长无际的甬道中盘旋回响,添上一份幽寂。

手中明珠璀然,划破无尽阴晦。

身前徐徐前行的青年高大的背影令人心安。

宣珮原以为自己要走很久,没成想很快就到了洞xue深处,入眼是一副极尽震撼的场景。

漫无边际的灵矿石坐落于硕大矿床上,,自上到下,从左往右,数不胜数,皆晶莹剔透,无色石体内有流光氤氲,与自己储物袋中可怜的几枚灵石别无二致,而且似乎还要更为精纯。

只是为什么看起来,此处好像无人开采过?

这个疑问刚从心底生出来,就被一个猜测盖住了。

宣珮委婉道:“师兄,我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该不会是要把她卖去挖矿?

谢千砚淡声道:“采出来的灵矿归你。”

穷鬼宣珮立马就精神抖擞了起来:“我承认我方才声音大了些,师兄你真好!”

似乎是经不住夸,谢千砚微微别过脸,白玉般的耳垂泛红,声音依旧冷淡。

冷不丁地,他忽然冒出一句:“宣师妹,你知道我们峰欠下许多外债么?”

宣珮:“?”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随后就听谢千砚有条不紊地捋清逻辑链:“你是我们峰的,你采下的灵矿自然也就归属于我们峰,而外债同样是本峰的,所以你采下的灵矿自然也就能被拿去填还外债。”

他挑眉,唇角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你觉得我说的在理么?”

虽然感到自己被欺诈了,但迫于反派淫威,宣珮还是不得不违心地顺从他的话接下去,只是笑容极其勉强:“......在理。”

逗完了她,谢千砚说道:“方才是在说笑,你采出的灵矿,自然是要分你一半的。”

话音刚落,他便见宣珮满目兴奋地冲了上去,一边嚷嚷着“师兄真好”,一边取出那柄青剑,使劲往上边凿。

咔哒——

灵矿纹丝不动,上面甚至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宣珮只想说一句好家伙。

这比金刚石都硬!

她不死心,再接再厉地挥了几下剑。不出意外,意外没有发生。

谢千砚缓步走来:“这并非寻常灵矿,只有蕴满剑意的一剑才能将其凿破,以你修为,只有穷尽全身灵气挥出带有自身剑意感悟的一剑,才能打下小块灵石。”

宣珮颓丧地坐在一大块灵矿床上,双手支着脸颊,深深叹了口气。

按这种说法,她得努力到猴年马月才能发家致富。

还有——

她擡首望向谢千砚,真诚发问:“咱们峰到底欠了谁多少灵石?是如何欠下的?这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这并不是件机密,没必要遮遮掩掩,谢千砚“嗯”了声,道:“师父会些占卜之术,但是此事本是逆天而行,需要耗尽大量心力,动用一次即需消耗心头精血,劳神伤身,因此轻易不可使用。”

“除了玄九神宫之人,他们其中部分出身上界,有秘法在身,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一顿,他声音很低,声线虽然依旧平成一条直线,却可以听出潜藏其中的难过:“师父曾为我占卜过一次,那回借了许多天材地宝,这才勉强吊住命救了回来。”

至于那些有价无市的天材地宝,皆是凌极宗诸位长老动用自己人脉,四处借来的。

宣珮悟了。

一如师门深似海,从此灵石是路人。

全修真界都是她债主,再加上那一长串清单上,在拍卖行都动辄几百万灵石的宝物,宣珮觉得等她飞升了估计都还没能还清。

暂且将前尘往事束之高阁,谢千砚微叹一声,旋即伸手将宣珮拉起,道:“你现在的修为不提也罢,再加上破损的经脉,在宗门外出历练中遇见凶险的情况恐怕九死一生。”

他眉眼沉沉,自翻飞衣袂中跃出一把灵剑,服帖地合在手心中:“修为你暂时提高不了,防身便只能从剑修的立身之本——剑式与剑气入手。”

尚且不知接下来长达一月的悲惨生活已然拉开序幕,宣珮仍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她对提高自己的实力很感兴趣。

谢千砚继续说道:“你身负剑骨,这是一大优势,在修出剑气后可以将多道剑气存储在剑骨中,它就相当于一个匣子,等你对敌之时,即可释放出剑骨内的剑气,于出其不意中取敌人性命。多练出一道剑气,就是多一道自保手段。”

“剑式的话,先从基础剑式练起,学完以后,再综合你的灵根之类的情况为你选出一本适合你的剑法。”

看向宣珮,他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所言的心剑之道吗?”

宣珮点头:“知道,并且我想要修习这一道,不知是否可以?”

谢千砚轻嗤一声:“当然,我们陟云峰上下都是修行心剑一道,你若是想转其他剑道分支也没有选择。”

宣珮满目期待:“那么师兄,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谢千砚深思片刻,道:“心剑者,先修心中正义......”

他随即递给宣珮一个储物袋,后者忐忑接过,以神识探了探,发现里边一堆书籍,垒成小山一般的卷册之上,静静躺着一本字典。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谢千砚就对她说道:“三天之内,将这些都看完。”

宣珮直接痛苦面具。

从今往后,自己就要重归高三生活了?早上看书,下午练剑,晚上练剑,半夜练剑,然后再早上看书。

走的就是一个文武双修的路子。

更令人害怕的还在后面,谢千砚先是让她取出先前那本基础剑谱,以身示范几遍,接着冷酷无情道:“现在,在这里将整套剑谱练一百遍,将剑招练熟以后,方可回去歇息。”

宣珮:“......”

其实,因为谢千砚动作过快,她压根没怎么记住。

但因为不好意思再让他演示一遍,宣珮硬着头皮对着字都认不全的剑谱开始瞎练。

一遍舞完后,谢千砚霍地起身,走过来说道:“你的动作,能有一个是对的吗?”

宣珮:“......”

她握剑的手一紧,面容已然狰狞。

现在就是想死,非常地想死。

面不改色,谢千砚道:“我再为你演示一遍。在我教会你基础剑法后,师父方会为你讲解心剑一道。”

宣珮重重点头:“好!多谢师兄!”

兴许是知道自己方才变换剑式的动作过快,这一回,谢千砚放慢速度,十分认真地一招一式做出对于他而言简单得不得了、甚至不屑于去做的动作。

又是一次围观完,宣珮挠了挠头,陷入了沉默。

依旧没看懂的体验让她十分抓狂,不免有些挫败。

说好的天生剑骨,修剑的好苗子呢?!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白痴!

踌躇着望向青年线条凌厉的侧脸,宣珮张了张嘴,犹豫地想着要不要再请谢千砚再再再演示一回。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觉得谢千砚定会答应的,虽然这套剑式真的很简单,她也过于麻烦对方了。

没等宣珮试探着问出口,谢千砚便主动上前,向她投去一眼,接着道:“你要是仍旧对一些动作有疑惑,就再来问我。”

宣珮小心翼翼:“师兄,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谢千砚摇摇头,忽然闲聊似地说道,语调中带上些许追思的意味:“虽说基础剑法看起来不难,但我从前甫一入剑道之时,也在师父的指点下修习了许久方才学会。”

他倏地跳转的话题与其画风极其不符,且多少有点生硬。

宣珮脑中登时冒出一个猜想,会不会是谢千砚见她神色怏怏,于是特地提起往日同样在修习这套剑法时的经历来安慰自己。

那他,人还挺好?

宣珮点头道谢,再度试探着横出一剑。

可能谢千砚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这么高,不仅严于律己还要严于待人,总而言之,她从前一天的黄昏练剑练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拂晓,全身湿透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整个人被折磨得够呛。

不过的确卓有成效,虽说宣珮如今双目无神,但好歹是练就了一身肌肉记忆,提起剑时不用怎么回想剑谱中的姿势,便能自动舞完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招。

动作之标准,连在期间表现出极度的吹毛求疵的谢千砚都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点头道:“不错。”

宣珮热泪盈眶地回应:“师兄,你真的......我哭死!”

竟然能孜孜不倦地教导她一晚,期间宣珮都觉得自己蠢到想掐死自己,可是谢千砚竟然都忍住了,不仅如此,全程声音没有变过一个调,没有显露出半分明显的情绪。

这份耐心如此令人感动。

谢千砚听出她在称赞自己,神情没有一点波动,只是微微颔首:“今日还要再练。”

宣珮:“......”

行,谢千砚一句话又再度唤醒了她求死的欲望。

擡头望见矿洞上方的缝隙中投下一束亮光,她知晓外边定是已然东方既白。

所以说,自己现在应该去上学了!

宣珮从未有过如此狂喜,也没能想到,竟会有一天对从前避如洪水猛兽的学堂产生强烈欲望。

“师兄,”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目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求,“我们现在可以去学堂了吗?”

宣珮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迫不及待:“再不御剑就赶不上早课了!”

谢千砚......谢千砚摇了摇头。

宣珮:“???”

“稍后,我会去演武场参与早课,至于宣师妹你,”谢千砚以极其平静的面容为她开启了之后悲惨的命运,“师父让你这段时间多练练,所以让我为你请假了。”

不用去学堂了?其实这倒也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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