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勉这个心机老爹,明明受的伤压根不会咳嗽,还装出一副模样。
听到这话,梁聿还能说什么?
又只能任劳任怨的回来给老爹干活。
但梁聿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又低头给老爹当起不要工资的小长工的时候,病床上那个前一秒还气若游丝的男人,下一秒就和床头站着的下属挤眉弄眼。
原来正是这个男人和下属串通好了,把衙门里的不少麻烦事都交给梁聿来办,有些事情其实也不是非梁聿不可,不是衙门里的人做不好。
只不过梁勉还有他手下人想要看看梁聿的底线在哪里。
府衙官吏,原本是觉得就算使君的长子再如何少年英才,这些事做一两天恐怕也就做不了的,毕竟有些事情,也不仅仅只需要聪明才智,经验,年纪,眼界,都是非常重要的。
没想到梁聿不但没有做不好,而且桩桩件件都做得十分漂亮,老道的完全不像一个才只有十几岁的小男孩,有些事情就连梁勉自己看着,都觉得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如何不叫人惊艳,要不是看在这是上官长子,而且还是个还在书院读书的孩子,几个经常过来找梁聿帮忙的官吏,都要把这孩子薅回去给自己当下属了!
没几天的功夫就要过年了,老爹受伤的事情,父子两个都不敢告诉家人。
但是梁勉不回家也就算了,反正他这活计忙的很,家里人虽然不知道他当上了扬州刺史,但是还是知道他如今在衙门里领了活计。
男人在外面建功立业,家里女人自然不会多管,而且柳娉娘也没有空管这个丈夫。
入了冬后,她的身子骨就病恹恹的,每天有精神的几个时辰,都在给家里几个小的做衣裳了。
从前家里没什么钱,只能委屈几个孩子,今年他们爹认祖归宗了,大郎也是一日比一日往家里交的银钱多,那从前亏欠孩子的,现在有了条件,自然都得补上。
当然柳娉娘也不是那种突然诈富,就大手大脚花销的人。
家里的每一笔银子,她都做了规划,应当如何用。
她还划算着在城里买一套院子,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还是和人家租过来的,她想打听一下这附近的房价,如果手里钱够,房东也愿意卖的话,可以把院子买下来。
从前阿爹阿娘不愿意过来和女婿住,一是因为梁勉又不是上门女婿,哪有岳父岳母住在嫁出去的女婿家的!
而且他们年纪大了,在柳家村还能种点田地,养活自己,来了城里就没了生计了。
女儿女婿当初是什么情况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两个老的就娉娘一个女儿,补贴不了就别说,怎么还能拖累孩子呢!
不过现在老两口愿意过来,主要是梁家的日子好起来了,而且梁勉这三天两头不在家,家里没有个男人,只有妇孺可不行。
而且大的三个孩子都去书院上学了,一旬才能回来家一趟,家里小的没人帮忙带着,也没有人出去砍柴、挑水,可不得他们过来帮衬一□□弱的女儿。
这年关将近,知道女婿去了衙门做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个官,但是每天忙忙碌碌的,老两口还有娉娘都习惯了,也不多问。
但是大郎怎么也不见人影,都有十来天没有在家里见过他的人了。
他们是知道大郎在外面合伙和人开了一家什么编辑社,现在扬州卖的火热的《漫话小报》还有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垂髫稚学》都是大郎办的。
可办这小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从前也没有看他忙到连家都不回了呀!
还好梁聿虽然不在家,可团圆还是在家里常来常往的。
不知道大郎的去向,问这个成天和大郎腻在一起的团圆保准能打听出来。
团圆被上来就被盘问,眼神看向同样知道内情的他爹。
可何入海立即就把头撇过去了:太太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
团圆:……
爹啊!你倒是轻松,你敢把家主受伤的事情告诉太太吗?
在家里女主人还有两个大长辈逼问的目光下,团圆还是张口了。
当然以团圆的机灵程度,他自然不会把家主和郎君辛辛苦苦瞒了这么久的事情抖出来了。
别说郎君会怎么看他,他爹就在旁边站着呢!
要是回答的不好,晚上他爹就能把他从屋子里薅出来打一顿。
“年关了,家主衙门里忙着呢!郎君被带去帮忙了……”团圆也是有几分急智的,况且他这话也不算说谎啊!
只是没把话说完而已!
“那怎么这么久也不送封信回家,忙成这样,连写书信的时间都没有吗?”娉娘还是紧皱眉头不放松,还嘟囔了一句:“多大的官,连大郎都要带走帮忙……”她还不知道梁勉如今做的是几品官呢!
毕竟怎么也想不到梁勉能够从无品无职,一下跃到到扬州刺史的位置。
扬州是上洲,正常来说扬州刺史应当是从三品的官,穿的是紫色的官袍,但是梁勉一个初入官场的新人,皇帝还是压了压他的官职,虽然还是刺史,但只是正四品下,所以梁勉当日官袍才是绯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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