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戴眼镜的女子,穿着随意,头发随意扎起,背个帆布包,急急忙忙把一文件袋给他:
“光文字就几本,还有会议视频,其它的真的不好搞得到,这样算任务完成了吧?”
“角色和场景设定呢?”
“在u盘里。”
仲季常检查了袋子里的内容,将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可以,”随后拿了个纸袋子给她,“你数数。”
“用不着,”女子接过那袋子,不屑瞧了眼,往自己帆布包里一揣,着急忙慌,“我得走了,做这件事,实在是有违我的良心。”
呵,良心…
“你这么不可思议地看我,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哼!你那三哥,如果人稍微好一点,我都不能去违背我的良心,现在比起我良心的备受谴责,我更想看那混蛋出丑!”
仲季常听她越说越气愤,字与字之间挨得越来越越近,就差喷出气体来显示她的愤怒,给他颗定心丸:
“那应该不会太久,等如愿以偿,快感会淡化你的负罪感。”
“那最好,我看你也不值得相信,你们一个姓…”
女子说完已经走远,仲季常望着她背影,无奈凄清一笑。
“呵呵,”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仲家人貌似在很多人眼里口碑很差嘛。”
仲季常转头,见他一脸的看戏之姿,也自嘲说,“谁让坏事做得多呢?”
“是嚣张跋扈惯了。”
“难不成你被仲家谁渣了?还是遭到谁的背叛?”谈笑间把女子给他的文件袋给他,“那这个就是你报复的契机了,抓住机会,愿你超常发挥。”
“谁渣我?”那人接过纸袋,开着玩笑,“要有人先对我下手才行啊。”
“我还挺期待,看上你的是什么样的。”
仲季常摸了摸下巴,去想象眼前这人未来的伴侣。
长得斯斯文文,对人礼貌客气,偏柔弱,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被欺负了也不敢做出反抗的外貌。
至于内里嘛…
一时间倒是捉摸不太透,但至少有一点,是懂得抓住机会实现目的人,
“总之就是平凡到不行的,才能拥有我。”
他从包里拿出一袋子钱给了仲季常,寒暄几句后离开了会场,仲季常前后脚,在会场多转悠了半个小时。
别墅已经装修好,今天家具和办公用品要运过来。
出了会场,他就把那袋子钱随意往车后座一扔,开车驱往目的地。
开了别墅门,在里面四处做着检查。
随后搬运师傅进场,他就站在一旁指挥放哪里,搬运工人不小心,好多地方磕磕碰碰,搬到最后发现,墙漆好多地方被磕破,还有好多划痕。
他还没指责说师傅做事不小心,师傅们一脸歉意说:“搬东西就是这样的,再正常不过,你喊帮你漆墙的师傅帮你补补吧。”
无奈只好付了搬运费,散了些烟,送他们远走。站在房间里稍微调整了格局,满意点点头,用手机拍着照片。
随后往一个群里发,打了字发送过去:已经装好,想过来画画的就自行过来,画具、画布、颜料在储藏室。
门锁密码:002458。
群里马上有人回他:
收到!
终于装好了吗?那明天肯定第一个到!
离我住的地方近,不过我还是看心情去。
有人问:能不能包酒啊。
仲季常笑看这一条一条信息出现在手机里,回了句:看我心情吧,心情好呢,就天天给你们带酒,心情不好呢,你们就凑钱给我买酒。
那我们就都祝愿你天天心情好!
就算不是当着面,群里人的兴致都能通过手机屏幕传递。
这帮子人都是喜欢画画的,油画水彩的最多,又都喜欢热闹。
人说专注做一件事时,最烦的就是热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被打扰,越安静越好。
但是他们一伙子人不是,越热闹,画起画来越是激情,画完还得互相吐槽,吐槽完哈哈大笑。
仲季常觉得这种氛围很好,尽管他每次画完都会将它们扔掉,还是丢不开那笔沾染了颜料往画布上探索的过程。
虽然画完后出来的结果总是很沮丧。
但是转头将它们一扔,就又回到最初,重新开始不就好了?
他爬上二楼,这里的面积要比一楼小,但有个很大的露台。
设计师已经设计了休闲区,他打算再种些植物,大家累了,就可以上来喝酒休息。
数了数二楼办公桌椅,算了算要招多少个人,打了个电话给范青:
“人事部递上来的新员工你看了吗?”
“看了,合适的就几个。”
“剩下的简历你帮我留着,我有用。”
“好。”
挂了电话,去观察墙面,想起要修补,在通讯录里找号码,才发现没有江夏的电话,只好给赵工打了过去,那边一听要修补,忙说他马上通知,等会儿直接喊江夏回他电话。
跑到顶楼。
这片区域嘛,他觉着就这么空荡荡地就很好,站着遥望,抽支烟,吹着风,好不惬意。
电话一响,陌生号码,猜到是江夏,打了声招呼:“你好。”
“你好,听赵工说别墅墙面需要修补是吗?”
“嗯,今天搬东西碰坏了好些,还有很多刮花的地方,好补吗?”
“好补,磕破的地方高不高?高的话我得带个梯子。”
“好像有些比较高。”
“那好,这几天我还有点活没做完,等我有时间立马过来。”
“不急,你安排。”
“好,再见。”
“再见。”
仲季常挂了电话,觉得这对话就像是有礼貌的机器人,咔叽咔叽地就说完了,有些奇异。
他跟他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朋友?还是就在彼此生命里出现那么一下子,就成陌路人呢?
带着点可惜的心情,把这陌生的号码存进了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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