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示?
闫小山记忆起这些,很想立马朝着这地上的裂缝钻进去。
如果可以,他还想把旁边的人暴揍一顿再钻进去。
不过暴揍之前还得大骂他几句:你是不是变态,是不是没脸没皮,事情过去那么久,还提它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还觉得这件事情是对的吗!
你不该自己做做检讨,还在回忆,还边回忆边笑,你应该就此感到羞愧,大变态!
周成川见他眉头锁得厉害,牙齿还磨得响,想说不逗他了。
这件事虽然在自己这里是件难忘的经历。
当然除去去医院的路上,那种被恐惧和后悔侵袭吞噬的心路,他是不想在体会了,其它的却真的很生动啊。
啊…难道我真的是个暴力变态狂?
他指尖的雏菊停止了转动,瞧着闫小山,见他手在膝盖拽得紧,头低得只见得到他头顶上的漩。
瞧了眼时间,站起身,把那雏菊望他头发里一搁,手指尖顺势从头划到下巴,将他头擡起来。
动作熟练,看来是做过很多次了。
不过这次指尖并没有碰到他的脸,与之隔着几厘米的距离。
因为做动作的人做过很多次,那接受这种动作的人自然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就算你没碰到头或者脸,也跟着这弧度擡起头。
见他真城对自己一笑,随后说:“生日快乐,闫小山。”
闫小山收到祝福还没回话,他就已经转身走了。
速度像是种故意。
那背影在说,再不走,怕走不了,怕不想走。
闫小山茫然去看,直到他走出疗养院大门,消失在视野。
茫茫然低了头,半晌后起身准备他妈妈那里,却瞧见江夏从疗养院财务室出来。
他们又对上了彼此目光,都走到合适的位置。
闫小山问他:“收拾好了?”
“嗯,也没多少东西,疗养院把剩的钱退还给我,没剩多少,前前后后他光医疗费就花很多。”
江夏见他头上有朵花以为是哪里掉落在他头上的,顺手帮他拿下来,递到他手里笑说:“是朵花。”
“那以后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闫小山接过花,却很不高兴扔地上,气愤踩了踩。
“也许吧,你是需要我还帮什么忙吗?可以去先前我住的地方找我…”
江夏觉得花朵被那么踩有点可怜。
“不是,没什么要帮忙的,就是谢谢你帮我救我,我还没报答你什么。”
“不需要报答,你能好好活着就很好。”
江夏脱口而出的话似乎提醒了他自己,脑海刹那间闪过闫小山当时倒在血泊里的脸庞。
是他阻止了对不对?
低头沉思,意思是,以前发生过的,这种悲剧只要自己能预知到,能看到就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去阻止?
心里豁然,那就不会是江华说的,跟我有关系的都会死,小山就是个证明。
闫小山见他低头思忖着事情,不便打扰,准备说再见。
又见他擡眼凝视自己,眼里全是惊喜之色,不免疑惑,后察觉到什么,连忙说:
“我好笨,留个电话就好了,到时候我有时间你有时间,我请你去吃饭去玩儿,以示感谢。”
江夏跟他说了号码,心里依旧激动难掩。
没错了,这样又能证明江华是在撒谎骗他。
那他…就能无所畏惧跟他走太近,他能守护好他。
留了号码,俩人说了再见,江夏就骑着摩托回谢英家。
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盯着放车前面捆紧的骨灰盒,想起火化前,一个火葬场工作人员说:
“骨灰最后拿到的不是全部,不像土葬,有些信没有全尸的不好投胎的说法,就都还是喜欢土葬,栔城郊外好多地方风水很好,还能土葬,如果你也信,我可以推荐便宜又好的墓地,价格好商量。”
“你信吗?”
江夏当时没反应过来他是在推销墓地,只是问了这句话。
那工作人员愣了愣,说:“我还是信的。”
“如果不是全尸,他投胎不了,那更好。”
那就让他好好游荡,要不就在地狱等着,到时候去找他,告诉他他说的一切都是错的。
绿灯亮起,思绪消散。
车开一路,到了谢英家。
由于自己今天没去赶工,师傅他们还没回家,估计得加班。
他进屋将那骨灰盒放桌上,计划什么时候回老家把它埋进那早就修好的墓里。
这需要三天时间,还得跟谢英商量。
他洗了把脸,打算去找谢英,车骑到巷子里,遇见一堆人围成个圆,里面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巷子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下来推着车打算绕过人群。
透过人群缝隙,发现那中间坐着的是陈婶儿。
他好奇往里瞧,陈婶儿前方是个小孩儿,像是她的孙子。
身子猛地一颤,觉着这一幕就像是故意发生在自己面前,那小孩儿死亡的状态像根棍子一般敲向他的脑袋,里面开始嗡嗡作响。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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