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
仲季常带着江夏进了一家西装定制店,去试一个星期以前定制的西装。
他坐一绿色复古沙发里,等着江夏试衣服,怀着奇怪的心情。
那奇怪只有他知道:到现在,只看见他穿过白色t恤运动裤,秋天了,也只在外面套个灰色衬衫,或者运动卫衣,难以想象过那身体穿上正装以后的神气。
还有…穿上正装以后,那被包裹着的身体,虽然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没有一处落下。
但是穿得规规矩矩后,被撕开的那种瞬间…
啊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癖好。
仲季常跷着腿,开始有了无尽的想象。
江夏推门出来,裁缝眼睛比他还亮,觉得自己手艺非凡,造就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神话,左看右看。
嘴里不停地赞美人身材多好,自己手艺家喻户晓可是没得说的,瞧瞧,瞧瞧,搁门口就是个人形招牌。
仲季常从沙发里站起,休闲着姿态,双手抱臂,拿手指尖抹着自己嘴唇,满意得不行。
身材高挑自不必说,在合适的剪裁里,优点全然凸显出来,肩膀宽厚,胸膛结实,后背笔挺,还有那屁股…啧啧…
就是那脸,虽然棱角更加分明了,但是怎么更傻了?
“怎么…”他开着玩笑看向镜子里左顾右盼的他,“觉得自己不该长这样?”
“不方便,穿这个。”
“又不是要你去做事的,你就站在那里不动,能多不方便。”
“那么贵,就穿一次,不可惜了吗?”
“可惜什么?”仲季常穿好自己的西装外套,示意他出门,推门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穿,直到被我撕扯得不成样。”
“撕扯?”江夏走出裁缝店,困惑,“什么意思。”
“呵…”俩人一同在人行道上往前走,仲季常模自己下巴,脑子画面太多,眼神迷离半天,“晚点儿回家,让你见识见识。
见他还是不懂,笑他一眼:“走吧,先带你去见识栔城的慈善晚宴。”
此时已是深秋,路两旁的梧桐树叶纷纷下落,人踩着沙沙响,车轮一带,卷起扬起几片,随后被环卫工人开着落叶机器车,清扫干净。
俩人迈着相同的步伐,远远看过去,几乎是一致。
边聊边走,看会儿路,看会儿落叶,再侧脸对视一笑。
总而言之,秋日美好,除了秋高气爽,人群依旧,就还有俩人一直往上递增的情感。
栔城每一年都会举行一次慈善筹款,款项用途有三:一是栔城孤儿的救济,二是女性教育的发展,三是对弱小的扶持。
孤儿救济嘛,就是孤儿院的建设维护,还有后续孤儿的教育、生存、就业帮助。
而弱小的扶持里面,就有残疾、先天性认知障碍、还有生活自理能力较弱等各种需要关怀的人。
可是女性教育?
江夏不明白这个特别的款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因为栔城十几年里,女性被伤害、家暴率非常之高,而这个基金会觉得,这一切的原因在于女性的教育水平不够好。”
“还是不懂。”
“教育高了,能自食其力,就可以掌控自己命运。这是提出这笔支出的负责人打出的标语,意思是呢…”仲季常打了左转灯,往一坡道开,“决定自己的婚姻、决定自己是否工作、决定自己生孩子的意愿。”
“通过教育女性?”
“你也觉得哪里有点儿奇怪是不是?单独教育女性解放自我,可是没说要怎么教育现在的社会环境,环境给不了机会做选择,到最后,一样难以解决这些问题。”
江夏想起一件事。
“以前村子里一对夫妻,老婆遭遇家暴,她是村子里唯一一个站出来说不的,但是她家里面不支持,去了派出所,民警也说家务事管不了,想想还有妇联,结果妇联调解说要给老公改过的机会,唯一可以跑的选择,又被家里的孩子所羁绊。”
“是吧…不过就算是这么一个想法也是不错的,至少比没有好。”
车开到一处独立式酒店,欧式建筑,门厅看起来并不富丽堂皇,却精致得大气,前面一大片草坪,后面一人工湖,湖后是一片树林。
晚宴8点开始,下车来,仲季常见时间还早,停好车以后去了后面的湖畔边闲走。
很多车陆陆续续开到了那片停车场,人也越来越多,他没去管那些人是否认识,需不需要打招呼,自顾自地往那片寂静的湖靠近。
“蒲公英!”
仲季常发现眼前飘来些蒲公英的种子,随着它飘动的轨迹望眼去瞧,惊喜发现前方的草里长了好些蒲公英。
一路跑下去,拿手去触碰那些白色种子,种子随着他手的拨弄,散成一片。
因为种子轻柔,一点点微风就能带起,最后跑到湖边的草地,平着一躺,去看那些被自己带动的种子飘往的方向,落地的地方。
江夏手揣裤兜,远望着他肆意奔跑,待他躺在了草地上,慢慢往他那边走,穿过那些如伞的白色种子,种子还未落地,他站在离他头顶一步之遥的距离。
弯了腰:“蒲公英其实也可以吃。”
“你吃过?”
仲季常笑望那张挡了自己视线的俊脸。
“吃过,我爸爸炒的,说还能止咳。”
仲季常展颜,拿手去拨弄他晃在自己眼前的领带打趣:“吃那么多花呢?”
“吃的是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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