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国庆假期间,之前找过费茗的一个经纪人再次联系他,表示很想签他,条件都可以谈。
话说成这样,费茗就和对方见了一面。
暑假的拍戏经历让他发现,找片约、谈片酬的事自己不擅长,也不想在上面浪费时间,的确需要一个经纪人。对方说条件都可以谈,费茗也不客气,提出了自认无理的要求。
他对分成、资源倒没要求,对于将来的路线以当演员为主,不追求流量,只想自由一点,条条框框不要太多,不要这不准那不准,不要干涉他的私生活。
许多金听完沉默了片刻,问:“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费茗下意识就想到了骆溢,立即摇了摇头。
他忍不住想,要是真和许多金签约了,自己是gay的事要不要告诉对方?
按理应该说的,毕竟是经纪人,很多事情都得让对方知道才好开展工作。但自己和骆溢之间并没有开始,暑假的时候许多金是见过他们在一起的,他一旦坦白自己的性向,岂不是直接让人猜到骆溢身上?
这肯定不行,他和骆溢之间什么都还没有呢。而且他也不确定将来会不会发展,何必给人惹事。
这么心思翻转间,他便决定暂时隐瞒,将来真交了男朋友再说。
许多金所在的超凡娱乐是个新公司,一个富二代开的,人没什么追求,就是觉得娱乐圈好捞金,来试试水,万一赚了,算创业成功,在爹妈那里也交代得过去。但人爹妈给了几亿的创业基金,超凡娱乐只是其中一个装鸡蛋的篮子,刚成立还是草台班子,对艺人的管理没有成型,许多金觉得费茗的要求不算高,通过的概率很大,拿合同模板给他初拟了合同:“等上班后就能正式签,你也可以拿给家人看看,哪里不满意到时候调整。”
费茗是没有家人的,他下意识想到了骆溢,骆溢之前和他讨论过签约的事,他或许应该告诉对方一声。但想了想,人家也不是他的谁,特地去告诉怪怪的。
假期过后,上了两天课,许多金把合同做好了,联系费茗,叫他去签字。
费茗早和他约了大致的时间,就是这天下午,没有课。费茗也提前找了律师,接完许多金的电话就给律师打电话。
费茗不缺钱,他父母车祸去世,保险公司和肇事者都赔了钱,后来家里的房子又拆迁了。虽然老家房价不高,拆迁款不多,但为了有条退路,他另外购置了房产,万一混不下去,至少有住的地方,随便打个工就能糊口。他现在的存款对纸醉金迷的娱乐圈来说不够看,但够普通人花一辈子,请个律师自然没问题。
费茗在阳台上打完电话,走进寝室,骆溢看了过来。
他说话声音轻,骆溢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他连打两通电话,骆溢心里多少好奇。
费茗说:“我出去一趟。”
骆溢:“有事?”
费茗犹豫了一下,主动说有些刻意,但人都问起来了,顺口说还是可以的,毕竟是朋友。
“签合同。”费茗说,“就是暑假找过我们的那个许多金,我决定让他做我经纪人了。”
骆溢愣住,心里涌起难过的情绪,还有惊讶和生气。
他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不可思议地问:“你不是说不急吗?”
费茗平静地解释:“但他这里自由度很高,而且我需要人帮我和剧组沟通。”
骆溢抿了抿唇,站起来:“我陪你去。”
费茗没有拒绝,两人和律师会合,一起去了超凡娱乐。
律师看了一遍合同,骆溢还跟着看了一遍。
费茗很怀疑他看不看得懂,不过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就当他看得懂吧,毕竟家里有学霸基因,妹妹那么聪明,没道理他会差太多。
许多金暑假就认识了骆溢,之前就觉得挺不好相处的,今天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好像是费茗的家长。
费茗的合同暂时签了五年,如果合作愉快再续约。他还有两年多才毕业,在校期间他决定以学业为主,大概不会进太多组,这样算来,这个合同年限不算高。
签完合同,许多金送三人离开,路上遇到了公司另一个艺人,是有点流量的小鲜肉。许多金拉着费茗和人打了个招呼,对方很重视地看了费茗和骆溢一眼,然后鼻孔望天地走了。
下楼后,律师先行告辞,许多金才给费茗解释,那是他们公司的一哥,放外面屁都不是,但在公司里是最火的一个,就拽起来了,见费茗和骆溢长得帅,估计把他们当公司的新人了,有危机感。许多金安慰费茗不用放在心上,“一哥”根基不稳,指不定明年就被费茗取代。
费茗和骆溢回了学校。
之前许多金找费茗的时候有广撒网的意思,也问过骆溢要不要签。骆溢今天跟费茗去就是想着要是对方再问他,他就答应下来,结果对方完全没提,似乎签下费茗就看不上他了。
骆溢隐隐察觉到了原因,但他来不及细想,满脑子都是费茗。他现在无比确定,费茗是在无声无息地疏远自己。这几天在家他也思考过,到底哪里惹到对方了,想来想去,那天抓脚踝好像是个转折点。
他承认自己有点恶劣,不满足于和费茗只当一起吃饭上课的同学室友,想更靠近一些,所以总悄悄地侵入对方的安全距离。
勾肩搭背不算什么,直男之间也这样,但脚踝这种有点色气的部位的确太敏感了,费茗或许察觉到了什么。
骆溢只得收敛点。
这学期课业的确重,加上天气变冷,两人也不爱出门。寝室里开了暖气,骆溢天天在床上做几百个卷腹。要是以前,他必定叫费茗一起做,费茗要是做不了,他就上手帮忙,现在不敢乱开玩笑,只是招呼一声,提醒对方保持锻炼,毕竟身材是艺人的本钱,费茗要是不乐意做,他也不多说。
费茗的确不乐意做,偶尔压压腿做个平板支撑差不多了。不过骆溢做的时候他会偷看两眼,然后自我开解:骆溢长得帅、身材好,不怪自己产生不良居心。
两人心里都告诫自己要克制,但天天擡头不见低头见,就算自己克制,对方却可能靠近。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自己心不纯想多了,反正……不算自己的错吧?反应太大的话,会不会更奇怪?
于是两人面上是一对无比融洽的室友。
骆溢心里是有点受不了的,初雪那天一起去了故宫,因为去年没去成,今年一定得去看看。骆溢私心里把这当成是约会,结果故宫人太多,实在懒得挤,两人就去吃涮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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