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彼得已经在哥谭闯出了一定名气，现在哥谭黑暗中的罪犯已经对一米一的红蓝相间身影产生了不大不小的PTSD——偶尔看见隐藏在角落里的一米高垃圾筒都会浑身发抖的那种PTSD。
其实彼得自我感觉对他们还算温柔。
只是他的某些属性和阴沉沉黑漆漆哥特风格的哥谭有些格格不入，比如在逮捕罪犯之前有礼貌地说‘抱歉’，以及在把罪犯倒吊在GCPD门口后说一句‘下次再见’，这种属性在哥谭只会让罪犯觉得饱受羞辱。
所以罪犯们通常会在这时破口大骂，然后彼得会再给他们一拳，让他们安静。
小朋友肉乎乎的拳头能在墙上砸一个大坑。
这群家伙和纽约的罪犯一点也不像，他们比纽约的罪犯更加无礼，彼得想。
至少蜘蛛侠在纽约和罪犯说抱歉的时候，对方不会破大防。
哥谭蜘蛛侠丝毫没有考虑过那时候他还是个看上去比较有威慑力的肌肉青少年，但现在他是个幼崽。
被行侠仗义的中二青少年送进警局和被一米一的幼崽送进警局，这两者之间显然后者更令人破防。
迪克试图纠正过彼得很多次，可惜自言自语和自娱自乐似乎是刻在乐天派骨子里的情怀和气质。总之一句话，彼得改不掉。
他连在哥谭的夜空里飞翔时，吹口哨的习惯都改不掉。
彼得现在觉得哥谭也实在是个十分美丽的城市，他很开心能保护这里。
所以，顶多下次他把那句‘期待下次再见’去掉。
蜘蛛侠拉扯着德雷克总裁赞助的蜘蛛丝，继续快乐地游荡在哥谭。
直到迪克把他送进幼儿园。
彼得：……
我发誓我一定会改！
韦恩庄园上下从迪克到达米安，所有人都意识到那场梦境并不是梦境，而是霍普小朋友的魔法。阿尔弗雷德已经在为迎接庄园的新客人做准备——不管是韦恩·幽灵·夫妇还是布鲁斯·小可爱·韦恩，至于小宝贝霍普的房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次他肯定不用继续窝在他迪克哥哥的房间了。
提姆甚至通过正义联盟特意联系了扎塔娜，想要探寻有关灵魂的奥秘。结果被扎塔娜扔回了一堆更加难以解答的疑问。
以及来自超人先生和神奇女侠的慰问——他们都很好奇蝙蝠侠的去向。
提姆没有隐瞒，蝙蝠侠不在这个宇宙的事情显而易见。
不过这次的时空旅行倒是没有危险，再得知事情始末后，正义联盟的两大巨头也就选择耐心等待——反正以蝙蝠侠的头脑，他无论如何都会平安回来。
不过，神奇女侠戴安娜总觉得霍普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也不是说普通或者稀奇，而是含义为‘希望’的名字有太多，直白地取名为霍普确实有些怪异。
很少有人会这么干。
但更令人奇怪的是扎塔娜的反应。
美艳的女魔法师高高挑起一边眉毛：“如果这件事像我猜想的那样的话，我简直要嫉妒布鲁斯的好运气。”
霍普，这个名字扎塔娜曾有幸耳闻。
据说很多年之前，地狱之主路西法与梦境之主墨菲斯有过一场决斗。赢家是谁暂且不论，这件事只有两位当事人才清楚，但这场决斗据说和某个古老、神秘却永恒不朽的家族有关。
据说，这场决斗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让这个神秘的无尽家族多了一位成员。
之所以要用‘严重’这个词汇来形容‘多了一个成员’这样的喜事，是有特殊原因的。
据说无尽家族永远只有七位成员，不会多也不会少，除非得到伟大的造物主的许可，不然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谁也不知道，这个家族的成员从7个变成8个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在魔法人士眼中，7是很神奇的数。
无尽家族的存在甚至早于宇宙中所有生命形式，按照扎塔娜偶然从古籍中得到的只言片语，只要有生命存在，这个家族就会永远存在。
但他们谁也没见过。
说这话的时候，康斯坦丁没有在瞭望塔，不过这些和神秘学相关的事还是要再问问他。
但愿康斯坦丁早点从不知名角落浪回来。
另一个宇宙的韦恩庄园。
霍普小朋友左看看右看看，现在就连他都察觉到韦恩庄园的气氛不太对劲。
“爸爸，你生气了？”霍普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
“没有。”小布鲁斯神色僵硬，不过他也早就过了冲着父母大发脾气的年纪，“我们只是有些分歧而已。这在家庭生活中很正常。”
玛莎走过来，将手移动到布鲁斯肩膀的位置上，她试图拥抱一下布鲁斯，但幽灵的手却无法碰触实体。
玛莎只能隔着虚空轻轻将手放在布鲁斯的脸上。
“……妈妈，我知道这可能有点早，”布鲁斯试图握住玛莎的手，但同样只握住一把空气，“但我不能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你没有什么都不做，亲爱的。”托马斯走过来，搂住玛莎的肩膀，低头看向变得更加成熟的儿子：“你瞧，你晚上在维护哥谭的治安，保护哥谭的民众，这就像你的偶像灰幽灵一样对吗？你是哥谭的佐罗，只是佐罗也需要时间成长。布鲁斯，你需要多点耐心。”
托马斯猜测是蝙蝠侠的到来给了布鲁斯压力，又或者说，如果人提前得知自己未来的方向，也许会变得更加迷茫。
尤其是对青少年来说。
布鲁斯很显然对蝙蝠侠相当满意，但也很不满意。
打击罪犯是他愿意做的，但沿着已经确定的成长道路往前走？布鲁斯是不愿意的。
没有人愿意沿着另一个人的脚印，做一个复制品，就算那个人是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或许这才是布鲁斯迫切想要提前进行游历的原因。
去看看真实的世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布鲁斯并不愿意像上一个蝙蝠侠一样，在17岁开始游历欧洲，然后一步一步变成另一个蝙蝠侠。
现在他还要保护灵魂状态的托马斯和玛莎，似乎有太多事要做，待在学校按部就班地学习反而变成鸡肋。
“可是还不够。”布鲁斯说道：“你们回到现实，可我却不知道你们究竟能存在多久。我需要除了书本之外的知识，就像蝙蝠侠一样，我要去寻找力量。”
随即大家陷入沉默。
托马斯和玛莎担忧的看着布鲁斯转身上楼，看样子准备回到房间。
霍普看了看托马斯和玛莎，然后踮起脚尖取下桌上的一盘小蛋糕，倒腾着小短腿跟在布鲁斯身后。
“你跟过来干什么？”
布鲁斯的房间有些乱。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总有把东西乱扔的习惯，就算是年轻的蝙蝠侠也一样。
霍普踮着脚尖，一边保护着怀里的小蛋糕，一边费力跨过一本横在地上厚厚的大部头。书封上烫金的字写着《粒子的统计物理学》。
霍普回过头辨认了半天，勉强认出粒子这个单词的一小半，p-a-r-t……icle，霍普以为爸爸想要开party了。
布鲁斯没有理会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像玩探险游戏一样的小霍普，他自顾自的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郁闷的捂住脸。
霍普小朋友没看见爸爸过来陪他玩，于是贴心地拿着一块蛋糕，爬到床上，自己咬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凑到爸爸嘴边。
“爸爸吃蛋糕！”霍普说道，“霍普替你尝过了，超好吃！”
布鲁斯啊呜一口把霍普手里的蛋糕全都咬到嘴里，无视小孩心疼的目光。
“你也不支持我出去游历世界吗？”布鲁斯嘴巴里含着蛋糕嘟嘟囔囔地问着，“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霍普歪歪脑袋，舔舔手指上的蛋糕渣，又悄悄在爸爸衣服上擦擦手——布鲁斯一边嫌弃一边假装没看见。
小孩又向上爬了两下，最后在布鲁斯的胸前趴下。
“我感觉你又重了两斤。”布鲁斯被压的胸口一痛，这份量，“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是不是托马斯和玛莎最近给你喂了太多东西？”
“爸爸你在说什么呀？霍普听不懂。”小孩的视线左右游移，就是不肯对上布鲁斯的眼睛。
“这句话你绝对听懂了。”布鲁斯看着小霍普心虚的表情，伸手捧着小孩的脑袋，强行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只要扯到吃的，小霍普表现的可比做数学题时强多了。他能准确计算出今天究竟吃了多少块小饼干，还能记得布鲁斯吃掉了多少块小饼干。他会把两个爸爸吃掉的小饼干算在一起，然后试图向阿尔弗雷德证明他需要和爸爸吃得一样多，这叫公平。
一点儿看不出来在幼儿园做十以内加减法时的费劲样子。
他就知道，这个小鬼只是在偷懒，他可聪明着呢，绝对不是学不会。
布鲁斯忿忿不平地揪了一把不听话的小孩的耳朵：“不许装傻！”
自从托马斯和玛莎回到韦恩庄园，投喂5岁幼崽的工作就交给了跃跃欲试的祖父母。
所以这段时间霍普过得特别幸福，玛莎和托马斯从来都不愿意拒绝小孩的要求。
霍普甚至学会了讨要小零食的技巧。
比如他会先找阿尔弗雷德要二十块小饼干，如果没有得到允许的话就退而求其次，要求三块小蛋糕。一般这种情况下后者会更容易被答应，毕竟阿尔弗雷德已经拒绝过前一个要求了。
但布鲁斯很清楚，霍普更喜欢吃小蛋糕。
布鲁斯把趴在他胸口的小孩翻滚了半圈放在他旁边。
“我要去游历世界。”布鲁斯继续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蝙蝠侠都可以去，我有什么理由不能去？年纪……我觉得这一点也不成问题。学校的知识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需要更多更实际的知识，而不是那些完全无法转化为生产力的东西。”
爸爸要离开这里，等于爸爸又要消失一段时间，等于霍普又要独自等在庄园。
小孩在脑海里迅速拉出这样一个等式。
然后他郁闷地扭过身子把头埋在布鲁斯的胳膊里。
“爸爸这次可以带上霍普吗？”小孩的声音闷闷的。
布鲁斯伸手摸摸小孩的头毛：“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当然不能带着你去。”
“……那霍普要偷偷跟去。”
“如果你准备偷偷跟过去，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布鲁斯被小孩的反应逗得想笑，“除非你能越过托马斯和玛莎的防线，顺利抵达庄园外。”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布鲁斯才不会允许霍普跟着他一起离开，就算小孩偷溜出来也不可能。
再说，他准备去奈何岛居住一段时间，这可不适合带着霍普。
那里是曾经玛莎、托马斯以及阿尔弗雷德从来不允许他靠近的地方，也是哥谭最黑暗的角落。
无数罪犯和前罪犯居住在那里，杀手和强盗住在上下楼，小偷和杀人犯是隔壁邻居。
布鲁斯想，他甚至不够了解哥谭这座城市，所以他应该先去看看哥谭，从肮脏的角落到光洁热闹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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