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当克拉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装修华丽的房间和颇具复古意味的、带着天鹅绒床幔的四柱床。
克拉克：？我穿越了？还是被绑架了？
小镇男孩捂着还有点眩晕的脑袋，将玛莎最爱看的狗血电视剧甩出脑海，谨慎观察这个房间。
他几乎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虚弱的感觉，这让他突然以为自己突然变成了普通人。
原来玛莎和乔纳森生病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吗？
克拉克轻轻吐出一口气，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房间里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同时，他还看见了插座和各种电器。
确定了，是现代社会没错。
克拉克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所以这里究竟是哪里？小镇男孩一边艰难地坐起身，一边在脑海里仔细搜索关于昨晚的记忆。
然而毫无所获。
他的记忆就只停留在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站在台上拍卖最后一件藏品的时候。当那块黑色绒布揭开时，他的眼前很快就开始出现奇怪的重影和没有意义的色块。
当那个红宝石项链完整展现在展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的头就开始剧烈疼痛，耳膜也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得快要炸裂。
韦恩先生似乎劝他离开去休息，但他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一下，随后不久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克拉克爸爸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糟糕！霍普还和爱德华·尼格玛这个说话完全不顾及未成年小孩子的混蛋在一起！
希望霍普宝贝听话一点，不要随便乱跑，也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这里特指爱德华·尼格玛，这个爱穿得绿油油的家伙。
克拉克以为他也许会在哥谭的某个街道角落里醒来——因为被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保镖扔出去之类的原因。又或者就被扔在原来的会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欠了一大笔债务之类的……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小强或者小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背负天价债务……之类的。
然而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在这个华丽的卧室里。
所以今天该小心的或许不是他，而是他的钱包。克拉克觉得，装饰得如此豪华的酒店大概需要他支付一笔不小的费用。
希望他的钱和信用卡足够支付这笔费用，不会被迫留在这里刷碗。毕竟佩里主编不会给他批准刷碗的假期。
不过，霍普小朋友的幼儿园大概需要他厚着脸皮找佩里主编预支一下薪水了。
克拉克坐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
然而房间外的场景更加夸张，并不是他以为的酒店走廊之类的地方，他现在像是误入了什么中世纪的城堡。
克拉克望着楼梯扶手上的雕花双眼发直。
“肯特先生，很高兴你醒过来了。”
克拉克被吓了一跳。
然后他转过身，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阿尔弗雷德。
戴着白手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茍，身上的西装连一个褶皱都找不到的管家先生再次让克拉克以为他穿越回了上个世纪。
或者重生成为英国皇室的某某王子之类的？
“我正准备去看看您的情况。”阿尔弗雷德看着客人变幻莫测的表情，淡定地解释道，“这里是韦恩庄园。昨晚您在拍卖会上晕倒了，所以布鲁斯老爷就先送您来韦恩庄园了。很高兴见到您恢复健康，当然，作为管家，我也很高兴布鲁斯老爷能有您这样一位‘正常’的朋友。”
克拉克：……
好像和布鲁斯·韦恩比起来，他才算是不正常的那一个。
不过幸好没有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穿越剧情，他只是被在拍卖会上新认识的朋友布鲁斯·韦恩好心带回家了而已。
谢天谢地。
“谢谢您，先生。十分感谢韦恩先生的帮助！”
承蒙布鲁斯的好心，他在豪华的韦恩庄园住了一晚上，那么霍普宝贝呢？
所以他一晚上都没有回去，霍普会不会害怕？爱德华·尼格马这个可疑的家伙有没有照顾好霍普？
克拉克越想越担心。
希望霍普还老老实实待在尼格玛家里，正等着他去接。
“请您替我向韦恩先生说声谢谢，”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很感谢他允许我在此留宿，如果韦恩先生有时间的话，我很欢迎他到我家的农场或者大都会玩，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淡定的表情擡头望了一眼克拉克身后。
“如果要感谢的话，不如当面告诉我。”
穿着睡衣的蝙蝠侠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然后得到了管家先生不赞同的眼神。
“早安，克拉克。”
布鲁斯怀里还抱着睡眼朦胧的霍普小朋友。
“霍普！韦恩先生？”克拉克吃惊地看着两人。
昨晚上成功熬夜的海绵宝宝侠冲着克拉克爸爸含糊地打了个招呼：“克拉克爸爸，早安～哈啊——”
小朋友克制不住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然后他的眼皮又耷拉下来，哼哼唧唧地对着布鲁斯抱怨了两声。克拉克看见他的宝贝儿子无比自然地搂着布鲁斯的脖子再次睡过去，就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
而布鲁斯爸爸也同样熟练地颠颠霍普小朋友的屁股，把小孩又往上抱了抱，还安抚地拍了拍小朋友的背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克拉克目瞪口呆地看着阔佬韦恩熟练的抱娃姿势：……
“呃……你……”克拉克想问布鲁斯是不是认识霍普，因为两人看上去亲密得像是一对父子。
等等……父子……
克拉克突然像是被魔法定住一样，呆愣地站在原地，大脑一团浆糊。
难道爱德华·尼格玛说的话是真的？！
蝙蝠侠一眼就看出来他年轻的搭档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家伙肯定是被霍普乱七八糟的话误导了，恐怕他以为霍普真的是他未来的儿子之类的。
果然，这还是那个容易轻信他人的蓝大个，霍普叫他一句爸爸他就马上相信了。
恐怕小镇男孩完全不清楚霍普小朋友有很多个爸爸。
“霍普是我儿子，我找了他很久。”布鲁斯摆出一副忧郁又庆幸的神色，“十分感谢你送他回哥谭，克拉克。”
蝙蝠侠突然就起了一点点坏心眼。
没办法，谁让这个外星人一脸好骗的样子。再过10年，他想用这样的谎言去骗正义联盟的主席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正好昨晚他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难题顺便又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正是心情十分不错的时候。
克拉克像关节缺乏润滑油的机器人一样，咔咔咔地把脖子扭过来，布鲁斯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齿轮摩擦的声音。
可怜的克拉克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以为霍普是从未来返回现在的孩子，但是韦恩先生居然又认识霍普。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蝙蝠侠似乎能看见氪星人那颗可怜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他很好奇，克拉克的脑洞究竟能离谱到什么程度？
氪星人的超级大脑确实正在飞速运转，一会儿跳到玛莎看过的八点档狗血连续剧，一会儿又想起初中女同学们偷偷看的言情小说。
穿越时空，平行世界，重返未来几个词汇不停在他脑海中交织又分离。
首先，霍普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叫他爸爸，所以他肯定是霍普的爸爸没错。而且他们这么像，霍普小朋友不仅长了一头可爱的小卷毛，他甚至还会飞。
结论1：霍普是他的儿子没错。
但是现在霍普又乖乖待在韦恩先生怀里，两个人亲亲密密地互道早安，看上去和普通的父子没有任何区别，他儿子看起来十分依赖韦恩先生。
按照他的观察，霍普小朋友是个十分聪明可爱的小朋友，所以应该不存在认错爸爸这件事，再加上爱德华·尼格玛奇怪的证词——
结论2：霍普也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所以说——
外星人居然可以生孩子吗？他是不是有什么尚未被发现的生理构造？
克拉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蝙蝠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来搭档渐渐石化，然后风化。如果这是漫画的话，他大概能看见年轻的氪星人先变成一座灰白的雕像，然后像一阵灰尘一样缓缓消失在原地。
或者也能看见他的灵魂从嘴巴里跑了出来，顺便听到三观破碎重组的声音。
好像玩笑开过分了。
蝙蝠侠反思了一下。
他的误导不会让氪星人从此以后走上一条奇怪的道路吧？
不会的，小镇男孩始终还是那个淳朴的小镇男孩。
别误会，蝙蝠侠对这个年轻的超人可没什么其他意思，他真的只是恶趣味发作想要逗弄一下对方罢了。
认识超人之后，蝙蝠侠已经和超人共同经历过无数次冒险。他们打败了许多强大的的敌人，无数次在巨大的灾害中保护地球和人类。
多少次濒临死亡，也有多少次经历过背叛和伤害。次数多得恐怕他们已经记不得。
他、克拉克还有戴安娜就是在一次次危险的任务中，逐渐成长起来。最后大家都变成了超级靠谱的超级英雄，每一个拎出来都能单独出几十上百册漫画的那种。
所以布鲁斯已经不太记得清楚曾经稚嫩而青涩的超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他只记得在未来的日子里，克拉克·肯特变得无坚不摧又从容淡定。
每次地球遇到灾难的时候，氪星人的身影总能给所有人带来希望和勇气，就像他胸前那个代表希望的符号一样。
所以，再次见到稚嫩的小镇男孩，布鲁斯不想承认是有些怀念的。还没有成为超人的小镇男孩他从来没有见过，毕竟这时候蝙蝠侠还没有出道，超人也没有出现在世界面前。
他们还没有狠狠打一架，给彼此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现在的克拉克还是太蠢了一点，布鲁斯心想。
可怜的蝙蝠侠叹了口气，他几乎要为这个脆弱的宇宙操碎一颗老父亲的心。
超人必须在短时间内成长到足以抵抗未来的那些风险才可以。
布鲁斯擡头看了一眼窗外，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也许哥谭每一天都看上去没有那么阳光明媚，但这样大雨倾盆的日子还是比较少见的。
这场雨已经下了一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这个世界的不确定性正在增大，原本应该出现在遥远未来的危险，就像被人按下快进键一样，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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