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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光脑(1 / 2)

第40章光脑

“你疯了,我不要。”沈愉拒绝他的要求,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闪着凶光,手指紧紧握住剪刀,不肯移动分毫。

缪身上的精神力开始散发,却在发现对沈愉毫无作用的情况下。

他才想起,沈愉对精神力没有感知。

缪联想到这里,脸颊凑近沈愉的面前,“哥哥,你是害怕吗?没关系,只要你阖眼,让我握着你的手,再用力。”

“够了,你敢这样做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说到做到。”沈愉倨傲地表示,手上力道加重,死活不肯退让,“再说我很讨厌血色。”

“那你闭眼就感受不到了。”缪执拗地用力,眼见剪刀真的要刺入他的眼睛。

沈愉终于忍不住,琥珀色的眼眸氤氲泪水:“你这是逼我,我最讨厌有人逼我。”

“我怎么会逼你。”见沈愉露出这样的姿态,令缪猝不及防,就在他哄着沈愉的间隙。

沈愉察觉他的力道变小了,赶紧将剪刀抢回来,藏在背后,眼里的氤氲还没有散去。

缪见到此情景,了然地笑,可笑着笑着他又哭着看向沈愉。

“我只是想让哥哥你永远记住我。”

“我会永远记住你,但我不喜欢你用这种方式。”沈愉握着剪刀,藏在身后,深怕他抢过去,一边警惕地说着,一边想要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将剪刀藏起来。

缪没有任何阻止。

只是哭得泪眼婆娑,让沈愉产生歉意。

“你不要哭了。”沈愉怒斥他,“我不喜欢爱哭的人鱼。”

“可哥哥之前不是说不嫌弃我的吗?”人鱼的睫毛沾着水珠,楚楚可怜的样子,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沈愉撇撇嘴说:“现在我嫌弃了。”

缪的泪水宛如珍珠掉下来,外加他抽泣的声音,让沈愉本该要挪出去的脚步停住。

“你不要装,我是不会可怜你的。”沈愉凶神恶煞,希望他不要哭。

缪哭上瘾,紫眸的泪水沾浸了眼眶,宛如沉浸在金盆中的紫色宝石,让人迫切地想要捞出来,精心呵护的冲动。

沈愉被他哭得不耐烦,也不敢往外走,只能耐着性子说:“你要是再哭,等你走后我就再也不记得你,我去找新的人鱼。”

这句话果然奏效。

缪停止了哭声,仰着头,朦胧着水汽望向他。

“哥哥,我不哭了,那你能不能抱抱我。”

缪期盼的眼神,让沈愉握紧了剪刀的把手。

“我本来想要让哥哥刺瞎我的眼睛,也只是因为我想让哥哥记住我,可现在哥哥说会永远记住我,那我就不会这样做,可是哥哥你能不能在我临走前,抱抱我。”

缪的声音充满不安和脆弱。

沈愉犹豫地站在门口瞥向他:“你能不能不要离开,你就躲在我这里,我可以一直养你。”

养条人鱼应该花销不是很多。

沈愉思考着,可是缪用苍凉的语气说;“不可以,哥哥我还是迟早要回去。”

“我不是跟哥哥说过,我的母亲的死吗?我母亲一直希望我不要报仇,所以我蛰伏了这么久,但是哥哥,他们不想让我好过。”

他的母亲拥有自愈的能力,于是她被锁在皇室里,死在了不属于她的星球上。

现在。

他们又把主意打到沈愉的身上,就是为了逼他回去。

缪的内心产生浓烈的厌恶,宛如焰火要将他吞噬殆尽,所以在沈愉的要求下,他拒绝了,旋即他展露曾经的天真笑容。

“哥哥,你真的不能在我临走之前,抱抱我吗?”

美丽的人鱼盘旋在浴缸,一头紫色卷发散开,有些落在浴缸外面,有些四四分开在水池面上,配上这张雌雄莫辨的脸。

沈愉犹豫几下,将手里的剪刀扔到外面,这样就不会担心缪又要让他刺杀自己的眼睛。

他想得很美好,将剪刀扔出去后,这才勉勉强强地走到他的面前,傲然地表示:“我只抱你这一次。”

缪眨了眨眼,鱼尾巴剧烈地晃动,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臂,而沈愉也回应了他的举动。

在包上去的时候,人鱼贪恋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窝在沈愉的脖颈上,幸福得让他说不出来。

气氛静谧下来。

偶尔有水龙头发出的滴水声音,还有空气流淌的呼吸,再无其他声响。

“哥哥。”缪再次出声。

沈愉已经差不多了,正要回应,却听到缪痴迷地说了句:“哥哥好单纯,以后除了给我骗外,不要让其他贱人骗好不好。”

“毕竟,我怎么可能只备了一把剪刀。”

这句话的含义让沈愉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地想要松开他的怀抱,可缪一个用力,将浴缸外的沈愉一个用力,送进来浴缸。

大量的水没入沈愉的身上,沈愉惊慌失措地伸手,可在伸出手的期间,手掌被塞入模样冰冷的物体。

意识到是什么物品,沈愉发出尖锐的呐喊。

“不——”

“臭人鱼,你敢这么做,我把你的名字记入黑名单,把你列入我最讨厌的人。”

沈愉在浴缸里挣扎,可人鱼俯身凑在沈愉的耳边,亲昵充满着爱意。

“没关系哥哥,只要我喜欢哥哥就好了。”

缪握紧他手腕里的剪刀,带着深深的偏执。

“哥哥,请你永远记住我。”

监狱的天气一半都是阴天,唯独今天却下了一场大雨,激烈得仿佛在音乐节日上的钢琴表演,而表演的曲目激烈得让人心生不安。

躺在卧室里的少年被雨声惊扰,不断地摇头,而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水,在床的对面,书柜放着老式留声机的安眠曲,似乎是在安抚噩梦中的少年。

可惜,这并不能安抚他。

直到钟声响到午夜三点钟。

沈愉被惊吓得醒来,等他一醒来,口渴干燥,下意识地拿起床头柜的温水喝了起来,可他一喝才发现不对劲,他记得入睡前,没有给自己倒水。

不对。

沈愉头疼地捂住脑袋,可他却听到耳边的音乐,幽静得让他觉得陌生。

沈愉擡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自己的卧室多了留声机,这么古老的设备早就被星际淘汰,可现在莫名地出现在他的卧室。

他骤然间想起,监狱长貌似很喜欢这种老旧物品。

沈愉闪过这个念头,环顾一圈,发现没有人,他扶着床边走了下去,关掉老式留声机,他却听到浴室有动静。

这动静让沈愉莫名地害怕,不是对于声音的害怕,而是浴室的害怕。

好像曾经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沈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可听着浴室的动静,他还是决定要去看看。

等沈愉走出去,却发现浴室的门半掩着,可浴室的灯光让门口有一大片的阴影,沈愉害怕地找到自己的警棍,小心翼翼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沈愉一靠近,便听到水龙头流水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说什么。

奇怪。

沈愉怀揣不安最近,透过半掩的门缝,他第一眼注意到一双没有皮肉的手,正在清洗什么,等这双手亮出物品,他大脑当头一棒,手里的警棍掉下俩。

浴室内的莱茵恩听到动静大步走了出来。

今夜的莱茵恩没有穿外套,露出内里黑马甲和白衬衫的组合,一如既往地优雅,可如果忽视他手上带血的痕迹,一切都完美。

“阿愉。”

莱茵恩扶住心神不宁的沈愉,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可沈愉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死死抓住莱茵恩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缪是不是走了。”

“我是不是真的刺瞎了他的眼睛。”

巨大的荒谬和害怕让沈愉蜷缩成一团,手指颤抖不停,一向趾高气扬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

莱茵恩安抚他的情绪,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好,旋即平静地说:“他走了,你没有刺瞎他的眼睛。”

沈愉不敢置信地握住他的手掌,这样的举动,让莱茵恩叹息一声,半蹲下,将剪刀放在茶几上,这也吸引了沈愉的注意力,他拔高音调,眼里都充满了泪水。

“你骗人,我要是没刺瞎他的眼睛,为什么你要去浴室洗剪刀。”

“监狱长,我现在是杀人犯了,而且他肯定很疼,怎么办?怎么办?”沈愉不想伤害缪,可一旦心底产生他刺瞎了缪的认知,让他有种惧怕感。

这是他之前刺伤人,都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莱茵恩安抚他,哪怕沈愉抓住他的手,已经抓得骨骼有断裂的声响,可他一如既往地平静,也许是莱茵恩太过淡定,以至于沈愉的情绪也受到了这种波动。

“我不会骗你,我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你放心不是你弄瞎的。”

该怎么描述当时的场景。

莱茵恩由于某种原因,还是亲自来到沈愉的公寓,正是因为进去,他看到满地狼藉的血液。

还有被安置在角落里的沈愉。

美丽的人鱼苍凉地坐在地面上,手里紧握着染血的剪刀,似乎察觉有人到来,人鱼擡眸露出天真的笑容。

那一眼,触目惊心。

只见人鱼的眼睛被什么尖锐的物品刺瞎,美丽的紫眸荡然无存,只剩下不断涌出的血液。

“是你来了,还记得我们曾经的交易吗?”

莱茵恩并未多说什么,他大步走到沈愉的身边,检查他的安全,确认无误后,就听到缪叹气的一句:“我记得,你让我进入监狱,安稳度过一百年。现在时间到了,我该回去了。”

“恩。”莱茵恩记得他们之前一开始的交易,所以当他抱起沈愉想要带他出去的时候。

缪又哭又笑地说:“现在我还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我用这个可以治愈的药剂,换你保护哥哥。”缪说着拿出准备好的一只玻璃瓶,里面是他的泪水。

可当药剂滚在莱茵恩的脚底下,他并没有接受,而是沉稳地说:“我不接受这个交易。”

在缪急切想要提出新的交易,莱茵恩说:“他不是交易物品。”

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冷笑地说了一句:“果然你也是个贱人。”

莱茵恩并没有理会缪的疯言疯语,可缪却喊住他。

“等哥哥醒了,你告诉他我的眼睛是他……”

“算了。”缪释然地笑了笑。

“你帮忙转告一下,是我刺瞎自己的眼睛。”

“我这次不想再骗他了。”

人鱼说到这里,又哭又笑,可他的眼睛被刺瞎,只能流出无数的血液,争先恐后,宛如一场恐怖的画面。

随后,浴室被关上门,隔绝了血腥的画面。

沈愉被莱茵恩送回床上,并且在他守了几个小时候后,浴室传来巨大的声音,伴随着大雨的到来。

一切也尘埃落定。

莱茵恩让家庭机器人处理一下浴室的卫生,可最后因为剪刀属于家庭机器人违禁用品,这也导致是莱茵恩在处理这把剪刀。

沈愉安静地听完全程,再听到莱茵恩转交的话,他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沈愉痛苦不安地咬着唇,他无法想象是缪自己刺瞎自己的双眼。

一想到缪那双充满欺骗性的眼睛,每次都用崇拜和信赖的目光看他,虽然是伪装,可沈愉很喜欢他的眼睛。

但这一切都因为不能被带回去,被发现治愈能力是泪水。

沈愉萦绕着莫大的悲伤,难以诉说的情感,让沈愉松开莱茵恩的手,背对着他蜷缩在沙发。

莱茵恩望着已经断裂的指骨,并没有急着掰正,想要伸手触摸沈愉,可又克制地收回动作,最后留下一句。

“晚安。”

之后的几天,沈愉的心情一直不佳。

偶遇他的塔莎和科恩还以为是因为三组的犯人不老实,一个劲安慰沈愉,说要不回二组。

而宁终发觉沈愉心情不好,想了一老半天,想起他好像跟被关押的傅睺关系很好,就带他去见傅睺。

可是面对大胸肌的诱惑,沈愉根本不为所动。

沈愉坐在禁闭室的角落,阴郁糟糕的情绪,仿佛让他全身都长了黑蘑菇。

傅睺还以为沈愉是专门为了他一来,结果看沈愉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担心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试图晃悠在沈愉的面前,让他心情不难过。

但沈愉看到喜欢的胸肌,已经丧失兴趣。

“你好烦,快走开。”

这下子傅睺终于确定沈愉是真的心情不好,担心地坐在他的跟前。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放心虽然我现在被关禁闭室,但我在监狱有人脉,我可以帮你。”

傅睺说的头头是道,可沈愉低垂着脑袋,还是俨然不为所动的样子。

他沉思了几秒,只见毛茸茸的巨狼出现在沈愉的面前,还亲昵地将狼耳朵凑到沈愉的面前。

沈愉面无表情地盯着毛绒绒的耳朵,终究控制不住握住傅睺的耳朵,一边摸着,一边叹气。

“你到底怎么了?”傅睺急了,见沈愉一直叹气,心情也恶劣起来。

沈愉:“你知道人鱼回去的事情吗?”

傅睺不知道,他因为前几天逃出去,现在狱警对他的看管很严,加上他是单人禁闭室,哪里知道这么多信息。

可是他一听人鱼走了。

傅睺狼尾巴升起,“心机鱼走了,这可真是好……不是,阿愉你别瞪我,我开玩笑。”

见沈愉心情不善地瞪着他,傅睺先是安慰,又觉得不对劲,开始质问起沈愉。

“他回家很正常,你为什么这么担心,难道你喜欢那条心机鱼。”傅睺很生气,气得狼耳朵都不给沈愉摸。

沈愉也很生气,一巴掌拍了拍不给他摸的傅睺脑袋,气鼓鼓地说:“我只是关心他。”

“呵呵。”

傅睺希望人鱼最好死在外面。

可见沈愉真的生气,傅睺也更生气,“你关心他的程度,都超过了我。”

“你跟他不一样。”

“我们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傅睺存心要问清楚沈愉对人鱼到底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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