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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言(1 / 2)

箴言

白昼长逝,落日熔金。

铜镜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卫真,亦或者说巫相,正跌跌撞撞盲行。

前路传来嘻哈笑语,“看呀,他在那”

巫相咬牙猛地转身,踉跄两步,身前又是一声叹息般的笑声。

“巫人,你信命么”

那声音清凌凌的,令人觉得她必然有副秀丽面貌。

“我不——这是贯胸国太子的□□,你胆敢..”巫相须发悚立,嘶哑的惨叫从喉间挤出。他整个人跌滚在地,手脚乱蹬。

万千虫潮涌上他这副□□啃噬。

“吃罢,这就是我们的仇人了,白药果然不曾食言。我倒要因此高看他一眼。你们吃饱了就想开些,等白药带着那老匹夫的心头血前来,往生路上,千万记得喝孟婆汤。来生”

潇雨一顿,笑道:“投个好胎”

虫鸣齐嘶,仿佛应答。

不过眨眼,巫相皮肉褪去一层,仿佛被完整撕下去,浑身肌理暴于天光下,淋漓一具血人。

忽地,檐下铁马急急撞响,潇雨转头去看,白药立在檐下,目光平静地垂在她身上。

潇雨歪了歪头,虫躯随着她动作散落一地。她一指白药,冷冰冰道:“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可怜!”

白药背负镇乾坤,颔首道:“当初答应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说只有向紫芝的心头血才能解开镜阵,他囚你们于此地,我说过绝不负约,现在,我携着他的血回来了。”

虫潮闻言顿时沸腾,它们的喜与怒仿佛一同激烈。潇雨默然看着白药,道:“白道长一言九鼎,这些女子乘你恩情,来世为你当牛做马。”

白药打断,道:“我无需她人为我做什么。只是虫祸这几日愈发严重,寻影杀人,因果有尽,但不该凭空造出杀孽。今日一别,还请各位安心投胎去罢。”

在一阵欣喜的嗡鸣声中,间杂着格外不甘的怒吼:“你说得轻巧,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们难道不无辜?!”

有人含恨道:“不够...远远不够...我来这世间难道就是为了做一回他人脚下泥被践踏!”

“我岂能让他人得意!”

潇雨嘲弄道:“她们所言,你可听清了?”

白药望着被啃食成一副骨头的巫相,又道:“潇雨,你与我有两面之缘,为何从未提及你家中稚子。”

潇雨转身:“你莫不是管闲事上瘾,这与你何干?”

“自然有那么一点干系。”白药举步入庭,“我于道中与一名为三喜的女孩儿相识,听人争执时,得知她娘姓名恰好也叫做潇雨。那日我骗她说她娘给她留下一件旧物,很快会回来。”

潇雨冷冷道:“那又如何?”

白药目光悠远,“可那旧物是我留下的,所谓老地方不过也就巴掌大的屋院。她思念母亲,自然不会怀疑。慈母之心,古来如出一辙。你就不想她?”

“你到底要说什么”潇雨阴冷道。

白药端详着她,“潇雨有位青梅竹马,两人自幼相识。可后来因为她爹横插一脚,迫使她嫁与契弟多病的长子。我遣三喜去街头巷尾打听,有人唏嘘这样一个孝顺女子死得不明不白。但贯胸国原本不必像君子国一般遵守那些条条框框。由此可见这女子逆来顺受近乎懦弱。”

潇雨一摆手,道:“我已死过一回,那些前尘往事我都忘了。”

白药点头,反手拔出那日买来的铁剑,迎向潇雨而去。潇雨霎时一惊,不退反进,做出来个卷袖的姿态。

白药虚晃一招,收剑袖手,了然道:“一个生前尚且软弱的妇人,死后竟能在这养蛊之地稳占蛊王地位。我是该唤你潇雨,还是....江枫?”

“你——”

潇雨霍然擡头,倏地一掌击向白药,虫潮奔涌出毒雾向白药袭去。

可毒雾触及白药,仿佛撞上天敌,竟向潇雨回射。潇雨这怨气雾障无坚不摧,眼下是头一回折戟。见奈他不得,她只得罢手,意味不明道:“道士年纪轻轻,却糊涂了”

正在这时,苍干从门外缓步进来,一时间虫海退潮,俱隐匿入不见光的暗处。他手中捏着一只净瓶。白药侧目打量苍干,苍干却从腰间取出一粒明珠,道:“贯胸国国库虽说是堆破铜烂铁,唯有这东西勉强入眼。”

他说着,若有所思看白药束起的发。白药敏锐道:“你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苍干收起明珠,环视周围陈设,鄙薄不屑仿佛能从冷笑中透出来。

潇雨肉身早已消失,可此时她浑身却犹如针扎。她如临大敌盯着苍干,不懂他是何意。惊疑不定的模样。

白药从苍干手中接过净瓶,又从中摸出一枚木牌递给潇雨,缓声道:“五年前,你的大婚之夜没有红烛高照,只有贯胸国森严的宫墙后一具粉身碎骨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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