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
方鹤安好似对温如月挣脱了绳索还是挺意外的,他轻嗤一声,又找来了一根绳子,将她重新绑好后,扛去了门外的马车上。
他又掏出一块帕子,塞住了温如月的嘴,而后上了马车,扬鞭而起。
马车一路颠簸,温如月躺在车厢里,被剧烈的震动撞得浑身生疼。
她眼睁睁地看着车窗和帷幔缝隙中的天色,一点点地黯了下来,她心底的希望也仿佛一丝一丝地被抽走了,直到最后一缕光线的湮灭,她的心也彻底地凉了。
天穹上不见半点星光,好似被浓墨涂抹了一般,滂沱大雨从天而降,疯狂地肆虐着大地。
雨水从车窗打进车厢,浸透了温如月的衣衫,软骨散的作用再加上车马的劳顿,令她已是精疲力竭,没有了半点挣扎的意识。
马车出了城门,约莫又行了半个时辰,最终停在了一间神秘宅子前,那是这宅子的后门。
方鹤安冒着雨将她从车厢里扛了出来,带进了宅子。
忽而一阵震耳的雷声将昏睡的温如月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可雨水如瀑般地落入她的眼中,刺得她只得又闭上了眸子。
狂风无情地吹着她浸湿的衣襟,她浑身冰冷,不禁打起了寒颤。
她感觉好似有人正扛着他,一上一下地颠簸着,朝着什么地方而去。
大概,是那白日提到的地方——妓院。
这宅院内的灯影昏黄,颇有种可怖之感,且即便是狂风暴雨作响,也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些屋内的声音。
那些声音如梦似幻,一会儿似是天堂仙人的欢笑,一会儿又似是地狱厉鬼的哭嚎,令人分不清,道不明,充满着一股令人好奇的神秘感。
温如月被径直带去了一间屋中,她被抛在榻上,冷落在一旁,朦胧的意识令她听见了些银钱的摩擦声,以及一个恶婆娘尖锐的道谢声。
“砰——”门被关上了,惊得她睁开了眸子。
昏暗的灯火下,她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恶婆娘朝她走了过来,那恶婆娘手中玩弄着一支皮鞭,语气里夹杂着一抹傲慢,“来了我这兰香院啊,就别想走啦!”
那恶婆娘高昂着头,目露凶光,待走到温如月的身前,她用手用力捏住了温如月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盯着仔细地瞧了起来。
“哟!长得这般好看的还是头一次见啊,今日这买卖可是赚了!”
温如月轻哼一声,奋力地将头瞥了回去,贴在榻上。
那恶婆娘微微皱了皱眉,“哟,还是个倔脾气啊?不过没关系,好些个姑娘刚来的时候,都是你般这样,待好好地调教调教,都是个赚钱的好苗子!”
闻言,温如月拧起秀眉,阖上了眸子,没有再理睬她。
她太累了,好想就这般闭上眼在这榻上休息,可想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恶婆娘见温如月不搭理她,忽而一声冷哼,“怎么的,不然找嬷嬷们伺候伺候你?”
闻言,温如月猛地睁开了眸子,瞳孔轻轻地颤动起来,抑制不住地将“害怕”这两个字写满了整张脸。
“来人!来人!”那恶婆娘似是发脾气了,对着门外喊了起来。
不多时,有两个面色凶煞的嬷嬷气势汹汹地进了门,她们径直奔着床榻上的温如月而来,这令温如月不禁乱了心神。
那恶婆娘对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于是那两个嬷嬷便二话没说,上前扒起了温如月的衣衫。
温如月瞳底一片慌乱,眼看着那嬷嬷们的手按住了她身上的衣扣,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向后退,可她双手被缚在身后,又中了软骨散的毒,根本毫无反抗的力气。
一个,两个……衣扣一个个地被解了开。
她一边“呜呜”着,一边疯狂地摇头,霎时感觉一股寒风如同冰刃一般,从她的衣襟处侵入,刺痛着她被雨水浸透的身子。
她打起了哆嗦,不知是因这和寒风刺骨,还是因害怕而不自觉的颤抖。
那两个嬷嬷又将她扶了起来,按着她的肩,扒去了她的外衣。
鲜红的小衣露了出来,她白皙颈子下两道锁骨的线条清晰分明,细润如玉,这露出来的肌肤亦是似凝脂一般,令那恶婆娘的脸上又生了几分笑意。
温如月拼命摇着头向后退,一颗心已如坠冰窟,她猜到了这恶婆娘接下来要对她做什么,但想必她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希望。
她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泪水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划过面颊,这一刻,她想到了冷思冰。
她一向努力破案,学习验尸,甚至不顾安危去卧底,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名声大盛,配得上冷思冰的身份,可如今若是失了贞洁,她今后还能以什么面对冷思冰呢?
冷思冰离开了狄府,飞一般地奔回衙门,他想赶紧将奏折商讨的结果告知温如月。
可待回了衙门,却听闻温如月还未回来,他实为疑惑不解。
因温如月知晓他今日是去了狄府商讨奏折一事,理应会早些回来,冷思冰还等着她一副期待的眼神听他下一步的吩咐,结果却没想到完全扑了个空。
冷思冰剑眉紧蹙,擡头望了望如墨般的天色,不禁慌了心神。他隐隐感觉是出了事,否则温如月定不会如此。
郝特和梁若水也纷纷意识到了温如月可能遭遇不测,皆是焦心不已,急得直跺脚。
冷思冰犹豫了一瞬,而后一把抄起清风剑便冒着大雨直奔马厩。
郝特和梁若水也麻利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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