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姜楠一年去一次燕城，都是元旦前后，参加“蛋君如故”的年会。参加完年会，然后去看王缅，之后，返回巴州。一般只呆三天。
每次都是田礼接送他。田礼生意做得很大，“Beforebedti”在很多城市有分店，还涉及了别的领域。只是还是爱玩，没个定性。
每次去燕城，姜楠都住“亚澜湾”，“亚澜湾”没住人，但很干净，定期有人上门打扫。
方春晖每次得知他要去，提前在别墅准备很多水果和零食小吃，吃不完的，姜楠都打包带回巴州。
他还把方春晖五年间给他寄的部分东西寄到了巴州，过期的零食只能扔，过时的、泛黄的衣服鞋子，有时在家也翻出来穿穿。
除了吃的、用的，方春晖还寄了很多干花和礼物，干花都是洋桔梗，礼物是一些精致小玩意儿，干花也只能扔，小玩意儿被好好地收藏起来，宝贝得要命。
三个三天，三个年会，整整三年，方春晖都没有提出要见面，姜楠更没有提。他们经常在微信上聊天，会互相关心对方，问对方的情况，但从不逾矩。
这三年间，“菲立包装”资产扩张了很多，方亚宽去年中旬去世，方春晖荣升为董事长，兼总裁。
姜楠的生活还是那么平淡，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闲暇时出去走走，固定跑孤儿院，还去外地做过几次志愿者。
过完37岁生日，姜楠订了张去纽约的机票，他提前跟那边的一个著名连锁甜品店取得联系，特意飞过去学习人家的技术。
和姜楠一同前往的还有一个翻译，英语专业大四学生，姓陈。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落地后，两人先在酒店好好休息了两天，调整时差。
第三天正式去甜品店拜访学习，学习周期为半个月。姜楠见识到了很多相同材料的不同处理方法以及搭配本土文化的新款甜品样式。
每天早八点去，下午三点结束，半个月的学习之旅很快过去。姜楠和小陈都是第一次来纽约，学习完没有立刻返回，两人打算到处去转转，费用由姜楠出。
这座国际化大都市充满无限魅力，他们去了时代广场、中央公园，去看了自由女神像，参观了艺术博物馆，去百老汇看话剧……基本把纽约著名景点都逛了一遍，滞留半个月之久。
昨晚，两人去一家泰式餐厅吃晚饭，吃得挺好，很满足，没想到第二天双双肚子疼。
本来打算在酒店休息两天，然后返程，这下只能再推迟，先去医院挂水。
挂完水，姜楠去厕所，从厕所出来，一个人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他连忙追上去。
姜楠紧追十几步，一把拽住那人手腕：“小晖？”
方春晖憔悴得很，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神情疲惫，像很多天没有睡过觉的样子。
姜楠三年多没见到方春晖了，突然见到，对方却是这个样子，内心翻江倒海，非常不是滋味。
方春晖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开口：“桢……你怎么在这儿？”
姜楠来纽约前两人发过消息，姜楠说要去学习，但没说去哪里学习。方春晖抱怨方梓岩写作业拖拉，每晚写到九点还写不完，说的也是些日常牢骚，没说要来纽约什么的。
姜楠松开他，问：“我过来学习。你呢，怎么也来纽约了？”
“我……我有点事。”方春晖眼神有些躲闪。
姜楠见方春晖躲躲闪闪，又是在医院，脸色还这样不好，心里很不安，他问：“什么事啊？你生病了吗？”
“没有，我没生病，我就是……过来看个朋友。”方春晖问，“你一个人啊？”
“不是，和小陈一起来的，我翻译，我们闹肚子，过来挂水。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方春晖点了点头。
姜楠问：“什么朋友，我跟你过去看看。”
方春晖立刻说：“不了，她不喜欢人多，嫌吵。”
姜楠问：“男的还是女的？”
方春晖看着他，不说话，意思是“你别问了”。
姜楠实在担心，不惜问出过线的话，他问：“不会是男朋友吧？”
“怎么可能！”方春晖浅笑了一下，他挠挠额头，声音很轻，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你知道我的心思。”
姜楠脑子转几个弯，不再坚持，说：“那你去吧，你脸色不好，注意休息。”
“好。”方春晖问，“你什么时候回巴州？”
“明天或者后天。”
方春晖挥手：“好，路上注意啊。”
姜楠点头：“嗯，去吧。”
两人同时转身，姜楠快速拐过转角，躲在墙后，他看见方春晖朝门诊的西出口走，等方春晖走出去后，他跟上去。
姜楠从西出口跑出去，继续向前是住院部，左边通向停车场，右边可以拐到医院大门口离开医院，他不知道方春晖去了哪条道，先左右各找一遍，没看见方春晖影子，最后往住院部走。
刚走到住院部门口，小陈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姜楠猛地想起来，自己英语口语不是很好，他想让小陈过来帮着一起找，突然又想到自己和方春晖的敏感身份，就打消念头。
姜楠说：“我遇到个朋友，你在输液室等我，我一会儿就好。”
小陈说好的。
住院部非常大，涵盖好多科室，姜楠一间间病房找，找到16层，仍然没看见方春晖，向护士问有没有叫方春晖的病人，他说得磕磕绊绊，护士听了好一会才听懂，说没有。
再往上两层是特级病房，姜楠继续找。特级病房不比普通病房，门上没有小窗，看不到病房内的情况，同样问有没有叫方春晖的病人，还是说没有。
这种情况，姜楠只能死守，吃完中饭，他让小陈自己回酒店，说还要在医院陪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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