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向导在演我23
顾凡和810到底商量出了什么计划，暂且按下不表。
待810走后，两个小情侣又开始黏黏糊糊地滚在了一起。
“所以你早就能进入我的精神图景了？！”顾凡质问着温霁雪，恨恨从
“嗯，”温霁雪也不在乎自己脸上多了个牙印，反过来亲了顾凡一下，说，“对不起。”
顾凡哼哼了两声，算是极为勉强地原谅了他。
“那现在怎么样？要再试试不？”
温霁雪沉默了下来，抱着顾凡的胳膊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目光也远眺着有些失去了焦距，许久之后才下定决心道：“好。”
顾凡于是翻了个身，转而把自己压在了温霁雪身上。
温霁雪呛了一声，胸膛的起伏也变缓变深。
但心却被这点重量压在了实处，些微的痛感也让他更加地有了实感。
“害怕吗？”顾凡低头问他道。
温霁雪摇了摇头，结果换来顾凡沿着刚刚的牙印，又咬了他一口。
“不是说好不骗我的吗？”他佯装生气道，“我都害怕你能不怕吗？”
温霁雪失笑。
但他是真的不害怕了。
他只是有些迷茫，不知道顾凡在知道他的内心后，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
但这个人一直都在给他勇气，之前是，现在也是。
所以他早就已经不害怕了。
反正无论顾凡是什么反应，他都不可能再放他离开自己。
于是，他主动用额头抵住了顾凡。
无形的精神力触角，从两人接触的地方朝对方逼近。
温霁雪这边和之前一样，几乎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顾凡的精神图景。
熟悉的呢喃声再度入耳，让温霁雪有些紧张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不同于之前害怕被顾凡发现的时走马观花，这次他主动探寻了顾凡的记忆。
属于一个人的人生，在他的面前完全铺陈显露。
他看见了顾凡所经历过的一切，包括他从出生到长大，发生意外成为快穿者，历经磨难成为金牌员工后，又接手了他的任务……
他感受着顾凡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感受。
然后，他在顾凡的记忆中，看见了他自己。
从顾凡的眼中审视自己的感觉是新奇的。
温霁雪对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些恶劣和算计了然于心，但他并不知道这被顾凡看在眼里，却依然会安上一层心动滤镜。
共享了顾凡每每被他戏耍时，明明震惊到咬牙切齿，却依旧控制不住的喜欢后，温霁雪惊觉，原来他还能对顾凡更加心动。
这个人怎么就能这么傻呢？
明明就是在被他欺负，却还能有如此甘之如饴的态度。
温霁雪感动的同时，自己也随着顾凡的喜怒哀乐陷得更深。
然后，他看见了顾凡记忆中，唯一一段连现在的他，都没有的记忆——那是最初的世界，顾凡成为快穿者前，与最初的“温霁雪”之间的记忆！
但还没等温霁雪仔细查看，却突然发现身上的人在抽动，吓得他连忙退出了顾凡的精神图景，睁开了眼睛。
“顾凡？”温霁雪紧张地问他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顾凡摇了摇头，擡起头时眼角却有泪滴落下。
他抽了抽有些发堵的鼻子，闷声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心疼你。”
结果话没说完，声音的哭腔就没憋住，到底还是哭了出来。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温霁雪对那成百上千次的轮回，是一直都有记忆的！
他本来以为温霁雪是无知无觉地陷入轮回，可没想到，他其实一直全都记得！
被困在一段人生中，重复了足足上百次，这简直就能把人逼疯！
他陪着温霁雪重新走过了那些不断重复着的记忆，看着他被困在同一段人生中，重复了几次、十几次、几十次、上百次……
他几乎是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温霁雪从最初发现时的震惊，到后来无力抵抗命运的沮丧，以及最后哀莫大过心死的绝望。
这让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凯撒还非常奇怪，为什么从某天开始，温霁雪对他、对皇后就不肯亲近了。
可共享了温霁雪记忆的顾凡却彻底明白了——因为那一天，正是这个世界的温霁雪每次重启轮回的起点！
难怪，难怪克拉肯的力量如此地有悖常理，因为它根本不是任何一个普通人生来就能拥有的！而是身为命运之子的温霁雪，在上百次地轮回中，才逐渐壮大成长后的力量！
梅斯居然还对这股力量心生向往？
呵，他宁可温霁雪从来不曾拥有过这股力量！
即使没能有之前那些世界的温霁雪轮回的记忆，顾凡也能由这个世界的温霁雪，联想到他们的痛苦。
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在此前，对他们更好一点。
但这个世界的他还有机会！
于是顾凡捧着温霁雪的脸说：“我们不当这个皇太子了，好吗？”
他现在只想要温霁雪能渡过一个普通人平凡的一生。
原本他还有些舍不得，觉得温霁雪付出了这么多，皇太子的身份本来就是温霁雪应得的，即便他本人并不在乎。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他只想让温霁雪能轻松地活着。
不过温霁雪却拒绝了。
他说：“其实当不当这个皇太子，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就行。”
他之前只是想让顾凡心疼他，在他面前装可怜卖惨，也只是为了博同情占便宜而已。
而顾凡之前纳闷儿温霁雪明明身为命运之子，处境却有悖常理地越来越艰难，其实也是温霁雪本人有意为之。
否则面对凯撒一家那样，全都是温霁雪脑残粉的人，他有千百种办法能让自己过的很好。
只是他不想而已。
但这个想法他直觉不能叫顾凡知道，于是就只说：“梅斯说的也没有错，当这个皇太子对我来说是很轻松，我的确比他更合适这个位置，也能更好地带领这个国家。”
“但你不是不愿意吗？”顾凡看着他说，“不愿意我们就不当了，管别人怎么想！”
那个该死的梅斯，他迟早要找机会削他一顿不可！
而温霁雪听了顾凡的话，则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不可否认，凯撒他们是爱他的，可除了他之外，他们也还有许多别的重要的人和事。
比如国家之于凯撒、梅斯之于皇后、力量之于梅斯。
唯独只有顾凡不同。
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温霁雪。
“没有不愿意，其实只是无所谓，”无论是皇太子的身份，还是凯撒他们的爱，对于温霁雪来说，都不重要，“反正你已经在这里了，我做什么都会很开心。”
顾凡被温霁雪的甜言蜜语给哄消了气，哼哼唧唧说：“行吧，看在你这么说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当这个皇太子吧。”
“只是勉为其难？”温霁雪这么说着，骤然把身上的顾凡掀翻。
两人一齐往旁边一滚，上和下之间就颠倒了个位置。
“要不然呢？！”顾凡突然被压在男人身下，瞪圆了眼睛推搡着他说，“你想干嘛？先起来再说！”
然而他的力量却根本不敌，只能任由温霁雪不断向下压来，朝他靠近。
在温霁雪的那张脸近到不能再近的时候，顾凡反射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但过去良久，身上的人也没有继续的动作，于是顾凡眯缝着张开了一只眼，然后看见了眼中含笑的温霁雪。
被耍了的顾凡恼恨地朝他一擡手，却被早有准备的温霁雪，一把抓在了手心。
“其实我也不是不害怕的，”温霁雪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顾凡的怒气，他说，“但害怕的不是你想的那些事情。”
他不敢和顾凡精神结合的原因，不仅仅只是因为隐藏了自己能够读心的能力，还有其他一些不足与外人道清的东西。
顾凡一开始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从两人互通的意识图景中，读到了温霁雪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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