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火焰绕着窦榆的手肘,从袖子里盘旋而上,逐渐游走到食指,发出噼里啪啦的白色火星。
“好久没用白火,我的手都有点痒痒了,陛下,你手痒痒不?我也给你燎燎?”窦榆盯着江白渚道。
“你答应和我回家,听我说话的……”还是江白渚翻脸比翻书还速度,瞬间从一点就炸的炸药包切换成了松软可欺的发糕,又开始委屈上了。
“呵!呵!呵!我没答应你吗?我没答应你你会搁这儿杵着?江白渚,你要不要这样,你刚来的那会我还觉得你挺矜持,没想到你的真实面目会这么茶,笑死我了。要说话你倒是好好说啊,你刚才吼吼的那叫说话吗?那叫煤气泄漏,生怕我不会点火是吧!”窦榆道,手指上绕着的白火也跟着他的语气呲呲地叫嚣着。
到目前为止,窦榆算是明白了,江白渚不是有事不说,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就像个嘴笨的傻子,一遇到什么重要的话题,理性和感性两个炮仗就开始“抢嘴大战”,争着往外突突,他自言自语都能整得自己和自己掐起来。
窦榆决定拿下话题的主导权:“对了,你不是说过要给我写点什么?”
“是。”今天格外情绪不稳定的江白渚貌似已经“清醒”了,端起餐桌上的凉白开两口喝完,泄气似的坐在了沙发上:“我只想给阿鱼最好的世界,但是我总是做不好……总是会出岔子……”
窦榆:“所以,有很多东西都是你‘写’出来的是吗?……我经历过的那些事。”
“那不叫‘写出来’!这也太劣质了,那明明是我为你精心制作的‘礼物’!阿鱼,文字只是一种表达方式罢了,这种表达方式太劣质了,根本就不能百分之百地表达尽我的意思,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的岔子!”
窦榆点了点头:“所以,那本躺在调查属的《阴阳福祸书》也是你的手笔?你写了……不,你创造了一个‘礼物’,把自己塞了进去,交给了我……是吗?”
“礼物的描述也不对。”江白渚开始自己反驳自己,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那本书里,不只塞进了我,还塞进了你,塞进了我们两个。”
“啊?”窦榆有点听懵了:“那本书我在调查属看过一点,其中有一部分是爽文小说的内容,那些故事的主角是我和你,那是一本残卷,其他的部分我还没……”
“是更多的爽文小说的内容,是更多的我和你的故事。”江白渚直接截口接道,甚至有点得意地扯了扯嘴角。
“不是。”窦榆服了,一脸匪夷所思地地看着江白渚笑:“你是有病,还是有病,还是有病啊?”
窦榆:“有多少个我暂且不说,那么多文,这得有多少个你啊?要是他们都和你一样跟着来了,那你可以代领非人重振旗鼓,我也可以魂归故里了。”
江白渚摇头:“阿鱼,不论是哪一个故事,还是所有的故事加起来,都只有一个我一个你啊,这些故事都是我为你精心搭建的世界,我们可以在任意几个世界之间自由地穿梭。”
窦榆:“……”
窦榆:“那发生在中天之上的那些事算什么,也是你虚构的‘故事’里的情节吗?”
“我被女娲接到天上,在月宫外,在那条被众神唾弃的黑江江畔和你相遇,也是你捏造的吗?”
江白渚笑起来,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噙满了天真的愉悦,这笑容让窦榆想起了自己坐在黑江岸边时,那个攀着自己的腰从黑江里爬出来的小龙,虽然当时窦榆无法视物,但是光凭两者的感觉,窦榆也能肯定,这一定是同样一种笑容。
一种单纯的、无法用道德感来规训的、像野兽一样纯粹的笑容。
虽然窦榆已经猜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决定接着问下去:“后来呢,你为我建造了一个又一个理想的世界,然后呢。”
江白渚的面色变得严峻起来,恨意和爱意一起交织蔓延,纠缠在一起:“后来,你亲手摔碎了我送给你的‘礼物’,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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