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干什么?”
这声音在一众姑娘的调笑中略显尖锐,方衍擡着满脸的唇脂印子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啊!你你你你……”方衍伸着手指指着楼上的一个穿着素雅的姑娘,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姑娘带着面纱看不出样子,但方衍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这不就是他那弱质纤纤如今还卧病在床的未婚妻杨思思吗?
白求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认识的人,想来是方衍在京城的朋友。这会方衍已经绕过一众姑娘三两步就跑到了那姑娘身边。
“你不是病了么?怎么回来这种地方?”
杨思思透着面纱看他,见他满脸的印子不由的退后了几步,语气也没有以前的温柔,透露着一股嫌弃怪,“怎么,你方大公子能来的地方,我为何来不得?”
“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来,要是被人认出来,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哦?那还请方公子指教,我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何姑娘家就不能来了?”
段玲珑自杨思思身后走来,不悦的就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然后便一动不动的盯着方衍誓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方衍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这会大厅中不少人都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眼见着方衍他们即将被围观,为了不被有心人盯上,白求剑走过去强行终止了这场闹剧。
他朝着段玲珑递了个眼神,对着方衍说道:“你先送这位姑娘回去吧。”
他出面段玲珑脸色稍缓,方衍这才敢上前将杨思思拉着出了门。直到坐上杨家的马车,方衍才开口问道:“你经常来这?”
杨思思点头。
方衍又继续问道:“所以,所谓的生病也只是为了方便你出入这种地方的借口?”
方衍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好,杨思思身边的侍女都有些害怕的往自家主子的身边缩了缩,尽量避免这位准姑爷拿自己出气。
方家少爷以往来府上那一次不是笑呵呵的,任打任骂,老太爷打他那么多次都没见他红过脸,对小姐也好,每次出门都会给小姐寄好多当地的特产。这怎么就在府外见了一面,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成了这样了呢?
“方衍,你无权过问我的行为举止。”
方衍被她这话气笑了,“杨思思,你要不要想想清楚你是以怎样的身份说出这句话的?”
方衍并不反对家里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他反而鼓励后宅的女子多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但是凡事也讲个限度,那种地方,女孩子去本就危险,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要是被人发现少不得在背后指指点点,她可是太傅的孙女,京城中多少少女的楷模,她这么做让整个太傅府如何自处?
“身份?我如今的身份自然是太傅府的小姐。
“你知道便好,所以请你……”
“所以,我所作所为自有家中长辈监管,轮不到你在这置喙。”谨言慎行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杨思思打断,紧接着就是一大段的说教。
“即便将来我嫁到你家,你也无权将我桎梏在后宅之中,这是两家缔结婚约之时便已经说好的。”
“……”方衍一脑门雾水,关于婚约上是否有这一条他压根就不清楚,当时拿到婚书的时候他满脑子都只记得自己将要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小媳妇了。
“我去天衣楼这件事情,我父亲,我母亲,我爷爷都知道,我第一次去,还是爷爷带我进去的。”
“哈?”方衍不可置信将视线看向她身边的婢女身上试图在她们眼中找到一丝她家小姐在扯谎的证据。
“是的啊姑爷,天衣楼可不是您想的那中腌臜之地,我家老太爷可喜欢带小姐去鉴赏古玩字画了,还有好多文采出众的大才子会在那里举办诗会,可有意思了。”
小丫鬟的话说的方衍无地自容,心中却还是不太服气:有意思个屁!古玩字画方家没有吗?别看他是个粗人,诗词歌赋出众的朋友一抓一大把,要开诗会他就能给她开,有必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吗?
“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意见,不如现在就同我回府,给你个机会和爷爷好好说道说道?”
方衍哪敢对太傅有意见,去了杨家除了被说一顿,回去他爹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他的皮?预感不妙的方衍赶紧给杨思思认错,百般纠缠这才叫杨思思松了口不将今日的事情回家去说。
“我没有要将你困在后宅,只要不违反国法家规,不违背仁义道德,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我今日同你生气,是担心你,毕竟天衣楼再好却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的难免会让人担忧。”
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的,毕竟他是个开明的丈夫。
……
“就只有这些吗?”白求剑拿着手上为数不多的信息有些不满意,按理说,以天衣楼的本事不该这么长的时间只查到这么一点。
做生意第一次被雇主打差评的段玲珑没好气的将他手上的纸抽了出来。
“你可知足吧,就这些也花费了我不少功夫,你不会不清楚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只能从他身边之人下手。”
白求剑沉思半刻,给段玲珑换了条思路,“先将寒祁他们放放,你去盯着太子,我想办法让董又临那边动动,应该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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