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玖:“将军可知坊间素有你与三公主的谣言?”
沐玉臣:“坊间?未曾听说,不过是沐府上有些误解罢了。”
晓玖:“哦……此次三公主钦点将军护送她去北漠和亲,孤男寡女,日久月深,还不知坊间会传出什么不利于将军的流言蜚语!”
沐玉臣:“孤男寡女……夫人又在胡说什么,我会领军护送,坊间能传出什么……”
晓玖:“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皇都祥安有那么多将军不用,偏偏指定将军千里迢迢前去送亲,很难不让人怀疑将军与三公主有私情啊。”
沐玉臣:“谁会闲得嚼舌根……”
晓玖:“将军不带我这位夫人随行,岂不叫我怀疑将军怕我妨碍?那心情自然受影响,说不定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谁听了去……”
沐玉臣:“……”
见沐玉臣默不作声,晓玖又装出一副深明大义为人着想的样子,柔声说道:“我也是顾及将军名声嘛!你想想,若是送亲队伍中有将军夫人随行,谁还会有半点猜疑?”
沐玉臣更好衣,从屏风后走出,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笑道:“夫人果然想得周全,不过好像除了夫人,没人会嚼这种舌根,待本将军启程之日,吩咐蒋总管看牢夫人,不放夫人出府,我想,等我回府时,也不会听到任何流言蜚语。”
说罢,沐玉臣带着惬意的笑,离开寒松苑往膳厅走去。
晓玖没辙,气鼓鼓地走出门,对着商启就是一顿唠叨,怪他尽出馊主意,不仅没让将军同意,还害自己被禁足府里。
商启灵机一动,又想到别的妙计,既然名声威胁不到将军,沐府里有个人说的话,沐玉臣不敢不听。
闻言,晓玖也觉得可以一试,只是今日时辰太晚,她决定明日一早就去沐府走一遭。
在沐玉臣张罗着启程前往皇都祥安复命之时,不知道自家夫人也在为此事使劲浑身解数。
晓玖一大早便坐着马车到了沐府,拦住刚起来用早膳的大夫人,一见面就以丝巾抹着泪,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女娘姿态。
她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娇媚,一边哭诉自己不受将军待见,一边哀求着大夫人为自己做主。
大夫人见她那模样实在可怜,拉她到房中细细询问来龙去脉,晓玖便不客气地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直道将军心中还放不下公主,她顾及将军名声想要随行,却被将军断然拒绝,丝毫不留夫妻情面。
几番卖惨,把大夫人说得深信不疑,满脸写着怜惜二字,本来就因为沐玉臣与晓玖迟迟无所出,很是焦心,如今再听沐玉臣还存着这种心思,甚至为此冷落自己正妻,哪里肯息事宁人。
晚些时候,她便遣人去军营,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沐玉臣骗到了沐府。
沐玉臣登门,见大夫人生龙活虎的模样,又看晓玖在一旁笑得小人得志,大概也猜出了娘亲找他所为何事。
“娘亲不会想让我带女眷随行吧?”沐玉臣恭敬地上前行礼,“公主和亲,从皇都祥安一路护送至北漠皇宫,路途遥远,更有无法预料的危险,实在不宜带女眷出行。”
沐玉臣的解释合情合理,晓玖顿感一阵担忧,就怕这简单一句话,就打消了大夫人替她“伸张正义”的决心。
晓玖偷瞄了一眼大夫人,见大夫人频频点头,心便凉了一半,失望地低下头,撅嘴暗骂,听商启的总没有好事。
可下一刻,她便听到大夫人气定神闲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与北漠一战,你许久不在府里,让云儿独守空闺,好不容易回来,又要远行,让谁看了不说你冷落贤妻?”
见风向似乎还是偏向自己,晓玖赶紧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娇声娇气地说:“大夫人也别怪将军,谁让将军是西铭的大英雄,自然顾不上儿女私情,都怪我多嘴,惹得大夫人生气,我也是关心则乱,担忧将军的名声。”
沐玉臣的视线好似一阵凛冽的风,死死缠在晓玖身上,半响,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冷笑。
“娘亲一定要我带夫人同行?”
可大夫人摇了摇头,不仅沐玉臣,连晓玖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侧目呆呆地望着大夫人,揣测着她的心思。
“几个月前,多子堂的神医不是为你抓了一副药吗?我看距离你启程去皇都祥安还有大半个月,不如趁此机会努努力,若云儿有喜,我自然不敢让她随你奔波劳累。”
大夫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说得随意,似乎没有强迫之意,选择权全在沐玉臣手里。可是言下之意,必须在带晓玖随行和让晓玖身怀子嗣之间二择一。
沐玉臣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斜睨一眼晓玖,微微流露出窘迫神情,他双手负在身后,昂然屹立,看上去一副不屈服的模样,可指甲嵌入手掌,出卖了他内心的动摇。
闭口沉默了良久,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我带夫人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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