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往洞xue里面走去。
可是越靠近洞xue中央的冷泉,他便越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里面有人。
而且还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呼吸声很是沉重,另一个的呼吸又急又快像是濒死的鱼,缺少新鲜的空气。
他放轻了脚步往里走,听到了一声甜腻的闷哼声,那人的声音又娇又软,撒娇的唤道:“和尚~”
被他唤的人似乎很是无奈,“别闹。”
“什么叫我别闹啊?现在做坏事的应该是和尚你吧。”他尾音上扬,有些洋洋得意的意味,“你还说要我别做坏事,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不就是在欺负我吗?我刚刚好疼的。”似乎是对自己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感到十分满意。
“对不起……”那人顿了一会儿才道。
“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娇纵极了:“你这次做了坏事我原谅你了,下次我做了坏事,你也得要原谅我才行。”
“不可以。”那人的回答却十分的正经,“需得一心向善,才行。”
少年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听起来有些委屈,“可是你现在都还在欺负我,没有拔出去,还说什么要一心向善,你现在不就是在欺负我吗?你就是个大坏蛋!”
“嗯。”那人却并没有反驳,“我是。”
水波晃动的声响传到傅潮歌的耳中,他提着剑,终于走来了冷泉旁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脸红心跳,但太上忘情却神色淡淡的看着这一处荒唐。
水中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是金乌。
他是容貌姣好的少年,墨色长发沾了水,湿漉漉的黏在脸部的皮肤和后背。
他衣服没有脱干净,还穿着白色的中衣,不过此刻已经被泉水浸透,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他双腿环着别人的腰,那人僧袍半漂浮在水上,他一手按着兰阙的后腰把他按向自己,一手托着他,因为飘浮的僧袍的阻挡,傅潮歌看不见水下的情形,但却可以想象得到。
因为兰阙此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本白玉一般的双颊微微泛起绯色,嘴唇似乎是为了方便呼吸,微微张着,时不时的有灼热的呼吸从口中喷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鲜红的舌舌尖,和一点雪白的牙齿。
他鼻息间时不时哼出几个不成字句的音节,闭上的眼睛,睫毛微微发颤,像是蝴蝶煽动的翅膀。
“你是坏人。”他擡手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那僧人的肩膀,随后【发生了晋江不可以描写出来的画面】然后软软的向他求饶:“好了好了,对不起,别再折腾我了,真的不行了。”
僧人低笑了一声:“小骗子,你累什么?”
“不管不管!我就是累了!”少年不依不饶的道:“下次好不好,下次一定!下次你想怎样都可以,今天真的好累啊。”
那僧人到底还是怜惜他的,把人抱上了岸替他换衣。
傅潮歌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抱着兰阙,穿过自己走到一旁,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或者说根本看不到自己。
他和刚才出现的金乌是不一样的,那个金乌可以触碰到自己,而眼前的不行。
也就是说刚才的确实是阵法,而如今可能是某一个片段的记忆,而自己这个视角很可能就是……千回亓。
他曾经看到过这一幕,也不知是怀着何种滋味。
“你真的懂什么是爱吗?迷心。”僧人在冷泉旁问他。
兰阙摇了摇头,擡眸看着那个僧人,桃花眸里映着冷泉水面的冷光,“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只要你一直喜欢我,一直对我好,那我也会一直喜欢你,一直对你好。”
随即又羞红了脸,嗫嚅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也不用一直一直对我好,偶尔像刚才那样的欺负我也是可以容忍一下的。”
僧人笑了,傅潮歌却面色微寒的看着这一幕,当初眼前这人也是如同这般模样勾引自己,害自己险些失了道心。
如今身边的人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还真是……水性扬花。
“这种感情,不值钱。”傅潮歌道,随即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竹黎。
“那又如何?”竹黎平静的回望他,“你以为你的真情就很值钱吗?”
“不,更廉价。”
“你的真情,你的恨,和你对他滔滔不绝的杀意,让我杀了他两次。”
“他的喜欢只是喜欢,你的更加自私。”
傅潮歌走近竹黎的方向,手中的剑一直未放下,“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推,杀他的可是你自己。”
“我杀过他两次。”竹黎道。
“第一次让他受尽苦难而死,一共划了他七百八十九刀。”
傅潮歌脚步一顿。
“这不公平。”竹黎目光幽幽的,“你喜欢他,你杀过他。为何还要让我喜欢他,还要我杀他?”
傅潮歌停下了脚步,竹黎却向他走来,“你胆小,你自私,你不敢面对,凭什么将这一切强加在我的身上?”
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傅潮歌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猛的擡眸看向竹黎,却发现他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
正皱着眉,竹黎突然转身让开,千回亓飞来一剑,正中傅潮歌的左肩,直接捅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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