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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窃(2 / 2)

面对来者不善的薄赛珂,宫纪动作顿了一下后,直接将这些乱七八糟的零件扫到垃圾桶里,擡起一双含着薄怒的眼睛:

“谁让你不打招呼就进来的?”

宫纪的神情不知道触动了薄赛珂的哪根神经,这个对宫纪怀有不知缘由恨意的研究员咬紧了牙关,额角因为愤怒浮现细细青筋。

气氛一触即燃,年轻研究员恨不得把自己镶在门里。

他左顾右盼,微微后退半步。谁知下一秒薄赛珂尖利的声音奔突而来,他的手肘猛然一抖,托盘里的工具又簌簌乱晃起来。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薄赛珂佝偻着背往前几步,颤抖的手指指着宫纪,“你不过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

她的话音卡在嗓子里——宫纪猛然向前倾身,那双如同无机质玻璃的眼球倒映着面容狰狞的女人。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宫纪歪头盯着面前的女人,低声重复着这句话,“这是什么东亚式权威的无聊发言?”

看着那双一眨不眨的眼睛,薄赛珂僵立在地,喉咙滚动着,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你也认识我吗?”宫纪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为什么要一边害怕我,一边把我当小孩管教?”

听到“小孩”这个词汇时,薄赛珂睁大了眼睛,那双蕴着灵光的眼球在眼眶里颤动。

宫纪越来越看不懂她的生存环境了,她不再管那个仿佛陷入梦魇的女人,转身把堆满了相机尸体的垃圾桶往床下踢了踢。

“不是说要用机器进行皮肤组织切片吗?为什么派了两个人过来?”宫纪的目光扫过薄赛珂,落在年轻研究员身上。

“你会做这个小手术吗?”宫纪问。

年轻研究员左顾右盼无果,又朝自己身后看去。

“别看了,就是你。”看到门口的少年颤巍巍地拿手指指向自己,宫纪不耐烦地皱眉:“你们一看就是私自接管了这个任务。快一点,半个小时后,赫雷斯要来验收工作,你想被他责罚吗?”

薄赛珂被关在门外,年轻研究员消过毒,拿起麻醉针。

宫纪抵触性地躲了一下。

“局、局部麻醉。”

“不需要,只是切除一小片皮肤组织而已。”宫纪在里屋手术室的病床上躺了下来,“我绝对不会乱动。”

不仅不乱动,宫纪甚至能和他闲聊。

年轻研究员打开手术灯,听到宫纪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一下,有些闪躲地低垂着眼睛,攥紧了手中的小针刀。

自从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伤疤后,宫纪便开始有意识地试探自己的疼痛承受阈限。

小针刀割破了自己的皮肤,宫纪需要努力感受,才能体会到落刀处的疼痛。

“你的切片技术很娴熟。”这句话听起来像在剥某块腊肉,灯光打在惨白的手臂上,年轻研究员抿着唇,像是在挑出一片花瓣的筋络。

这和任何一次的动物解剖实验都不同,他的刀陷落在人体上,握刀的手指传来一阵奇妙的感受。

“你叫什么名字?”宫纪再一次问。

“叫我松枝雅也就好。”他专注于手下的工作,显得有些冷淡。

“哦,松枝。”宫纪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她又问:“你多大年纪?”

“十八岁。”这一次回答语气介于懦弱与不耐烦之间,话语一出口,他的声音立即软了下去,换刀具的手碰了好几次才挨到托盘边缘。

“不、不好意思,可以等我完成工作再回答问题吗?”

宫纪转回目光,“好吧,你专心工作,不必回答。”

十八岁的天才,松枝雅也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宫纪喋喋不休地说了下去:“我们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好像和我有过节的女人……”

“薄赛珂。”松枝雅也补充。

“哦,她还是有代号的人。薄赛珂当时站在门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她肯定是惧怕赫雷斯的,怕你不能完成任务,她这个时候肯定等在门外。”

同样畏惧赫雷斯权威的新手松枝目光专注,握刀的手依旧平稳。

宫纪垂眸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她有洁癖,不愿意端手术托盘。一个有洁癖的人能做好生物实验室的研究员吗?”

“呃,只要智力水平和专业能力过关……”

“她还很容易发抖。”宫纪仿佛是在陌生人面前故意针对薄赛珂,她打断松枝雅也的话,“我甚至不敢让她为我动手术,只能请你来……你是不是第一次在人的身上做这种小手术?”

“是、是的。”松枝雅也慌忙补了一句:“但我的解剖课程一直是满分。”

皮肤切片是极其精细的工作,赫雷斯的原计划是有医疗器械代劳,精确省力地取走一小块皮肤组织。

松枝雅也握刀的手确实如同操练了上千遍,平稳且精准,丝毫不见新手的冒进和失措。

宫纪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松枝雅也却更加惧怕宫纪。

他只有忘记宫纪没有被麻醉的事实,才能用鲜血淋漓的手术刀继续在她皮肤上切割。

如果他强硬一点,或许会为宫纪强制麻醉,而不是让人生第一场手术为自己再添心理阴影。

在缝合伤口时,他鼓起勇气要求:“下一次,可以请您好好注视麻醉剂吗?”

“好啊好啊。”宫纪模仿着兰萨德的语气,侧脸枕在手术台上,问:“你认识川梨吗?”

“川梨?”

“就是兰萨德,她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非常喜欢她。”

“我单方面认识兰萨德小姐?”松枝雅也低下眼睛,将伤口缝合完毕,“你进入我们实验室的那一天,她非常担心你。”

“就像薄赛珂毫无缘由地恨我一样,我不知道兰萨德对我的爱从何而来。”宫纪用一只手挡住头顶灯光,也把眼睛藏起来。

她声音虚浮:“如果我在这里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她一定会选择成为我的共犯。”

炽白的灯光从指缝里流淌进来,在宫纪张开的眼瞳里形成模糊的光斑。

松枝雅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沉默着背身过去,将皮肤组织装进玻片里。

宫纪撑臂坐起来,一双眼睛盯着手术托盘里的器具。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觉得心情非常糟糕。”

松枝雅也背对着宫纪装置皮肤组织,一到幽冷的声音突然被递到耳边:“我可以报复那些让我不高兴的人吗?”

他颤了一下,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不、不可以吧?”

“好吧,那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呢?”

这次宫纪不再征询自己的意见了。松枝雅也听到金属托盘的响动,他惊猝转身,看到宫纪慢条斯理地拿酒精棉片擦拭手术刀。

血迹被慢慢拭去,银亮的手术刀被伫在细白的手指间,宫纪的睫毛如蝴蝶翅膀煽动,一双冷而幽亮的灰色眼珠暴露在手术灯下。

凸面眼球里盛着一个惊惶恐惧的小小人影。

“你会告密吗?”宫纪愉悦地将那柄手术刀藏进袖口。

第一次见面,宫纪卸掉了松枝雅也的关节,差点用真空采集管刺入他的眼球。

第二次见面,宫纪让松枝雅也在她身上做了一个不打麻醉的小手术。

松枝雅也对宫纪的恐惧仿佛被刻在了骨头里,他像一只无口的羔羊,什么都没有说出去。

当天晚上,第一实验室内死了人。

——

【记忆恢复进度:5%】

【我对服装有一定的研究,这或许是因为兰萨德】

【兰萨德是我的朋友】

【在兰萨德身边时,我不读福尔摩斯】

【薄赛珂对我怀有恨意】

悬疑(虽然我写不好)就是要死几个人(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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