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声、瓷器碎裂声与木头断裂的“咔嚓”响交织成片,瞬间刺破了深宅的死寂。
斧头劈开书房暗格的刹那,
发霉的账本倾泻而出,
密密麻麻的字迹间夹杂着鸦片交易记录,在跳动的火把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暗门在这儿!”
有人猛地扒开佛龛后的机关,
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疤脸叔举着火把探身而入,地道深处,一台发电机正发出低沉嗡鸣,隔壁房间里赫然摆着一台与火车站一样的电报机。
他的手指抚过冰冷的金属外壳,沉声道:“这玩意儿,得让姑爷过目。”
旋即冷笑一声,刀疤随着嘴角抽搐:“秦半城,你这条吃里扒外的老狗,今天杀你不算冤枉你!”
后院突然传来惊呼。
几个兄弟撬开柴房地板,几口大缸赫然显现。
掀开缸盖的瞬间,金银珠宝、翡翠玉器堆得冒尖,夜明珠流转着幽光,几封盖着旭日旗印章的密信半埋其中。
疤脸叔展开其中一封,扫过“绝密”字样的日文指令,眼底寒芒大盛:“全都装箱!地皮给我翻个底朝天!等姑爷来看这些东西?”
整座宅院陷入癫狂。!
家丁丫鬟蜷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抽屉被扯出、箱笼被劈开,字画古董被肆意践踏。
藏在夹层里的烟土、电报机零件、盖着日军密印的文件接连现世,在火光中拼凑出秦半城通敌叛国的铁证。
疤脸叔踹开最后一个暗格,确认再无遗漏后,转身将带血的匕首插入刀鞘,冲着手沉声道:“把守住各个出口,看好这些赃物,我去请姑爷过来。
夜色深沉,
疤脸叔领着护卫旋风般闯入客栈,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苏俊门前。
看着站岗护卫腰间晃动的枪穗,他抹了把额角的汗:“里头可歇下了?”
护卫立刻立正:“灯没灭,姑爷还醒着!”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疤脸叔深吸口气,指节刚触到木门又顿住。
听见屋内传来脚步声,他定了定神叩响门板。
“谁?”苏俊清冷的声音传来,
疤脸叔攥紧腰间枪柄:“姑爷,是我。”
木门“咯吱”破开夜色,
苏俊倚着门框浅笑颔首:“叔……”
疤脸叔喉结滚动,粗粝手掌蹭了蹭衣角,压低声音道:“姑爷,本不该扰您,但秦半城老宅里搜出些东西蹊跷得很,非得您亲自过目!”
闻言,苏俊低头看了眼脚上的拖鞋,边弯腰从门边取出一双布靴,边说道:“好,我换下鞋,这双鞋赶路轻便。”
布靴上的盘扣在指间熟练的扣上,起身时又扣了扣长衫上的盘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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