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讨厌(二合一)
在霸凌贺召这件事上,甜喜是又菜又爱玩的典范。
她并非不知道自己打起来打不过人家,而是就喜欢这么挑衅,把人惹急了再无赖享受,对过程的反复乐此不疲。
被反霸凌到泣不成声时,偏偏凶手还喜欢故意在她耳边撩拨,磁性的嗓音轻轻地叹息,像是一颗又一颗毒刺扎进她的大脑,麻痹她的意志。
恍惚之中,清脆但微弱的铃铛声好像也能催人发昏发疯,她无法正常地去回答问题,当然也有可能是在逃避。
紧绷的神经被熔掉之前,低缓而磨人的声音从丝丝缝缝中蔓延而出令人窒息的威圧感,执着地问她:“……宝宝,谁是老婆?”
甜喜嘴唇翕动,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灵魂的所在,答案还是那一句:“你,你是。”
贺召不满地打了她一……,故意端着声训她:“答错了,再说。”
甜喜呜呜两声,反着手攥紧了他的裙摆,软着嗓子求饶:“哥哥……我……”
断断续续,说不清楚,娇滴滴地扎进贺召的心,到底是让他不忍。怜惜地把她捞起来,想要抱抱她。可是他一时间忘记了刚才只不过是短暂停战,只要稍加点火,战事一触即发。甜喜的精神直接崩盘,接受不了,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像破败的风筝,向狂风投降。
突如其来的战利品一拥而上,迅猛地将胜者整个包围。缓了几秒,贺召餍足地叹了口气:“感觉得到你比平时紧张。”
甜喜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好像刚才那个哭唧唧的人不是她似的,竟然红着眼眶凶巴巴地挑衅:“讨厌老婆!”
“啧,”贺召立马来了精神,撑着胳膊起来,“看来第二个可以开始了。”
甜喜不搭话。
明明敌不过人家还反而像个高傲的公主,半眯着眼,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忙,满眼审视和欣赏。
擡起无力的小臂,动了动手指,戳得铃铛叮铃响,又丢下指令:“狗狗,舌忝。”
贺召拿第二个的动作顿住,顺从地牵着她的手轻吻:“你今天真的很兴奋啊。”
甜喜毫不吝啬地夸他:“老婆太漂亮了,喜欢。”
贺召温柔道:“你喜欢的话,狗狗可以为你做更多。”
甜喜果然又被勾走了心:“做什么?”
“叫老公就告诉你。”
见她有些犹豫,贺召放开她的手,捏住了她的小月退,大发慈悲对她说:“算了,给你一次试听课。”
又学新东西。
甜喜是个好学的人,有点小聪明,什么都学得快,而且记性好,刚看过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眼,也能记个大概。
霸凌虽然是刚接触,但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顺利毕业了,没想到这次的课程内容竟然又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比霸凌还要可怕太多了,让她懵到大脑空白。
才学了没几秒钟,已然是双眸失神,泪眼婆娑,报复性地抓着他的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呼吸着,呜呜嘤嘤地哭,热泪不停滚落,很快就再次无助地倒了过去,像被抽筋剥皮,酷刑堪比浸泡在沸水里一样煎熬,悲惨到不行。
贺召也是第一次教这节课的内容,没想到效果如此超群。爬起来,连带着嘴边的晶莹去亲她:“尝尝。”
她抗拒地想要别开脸去,被他捏着下巴强丨吻:“……你的。”
见她微微蹙眉,贺召坏心地笑了:“不好吗?”
她努力地想要透过泪水去看清他的表情,可是怎么也看不清,只能委屈地嘟囔:“脏。”
“不会,”他一边哄她,一边拿来了刚才被遗忘的第二个,“甜甜的,你像水果糖……干干净净的宝宝。”
甜喜哼哼着:“只有你会这么喜欢我。”
他大方承认:“嗯,我就是很喜欢你。”
choker戴在狗脖子上,就像p链一样,可以防止狗狗在某些情况下爆冲伤人。
当危险发生时,为了让狗狗更听话,也为了更好地保护发狂的狗狗,安抚狗狗的情绪,小主人只能紧紧地攥着绳。
即便过程让狗狗受伤,疤痕也是他骄傲的勋章。
精神极度亢奋的结果是甜喜没熬过第三个。
贺召大获全胜,低下头却是卑微地求她:“宝宝,叫老公好不好,嗯?好不好。”
甜喜浑身乏力快睡着了,终于很给面子地叫了他一声:“老公……”
娇软甜腻,顿时令贺召心满意足。
这裙子本来是想留着,等甜喜出去采风回来再给她看的,现在当做赔礼倒也不错。
小心收好,他抱着她去洗澡。
今天确实事情太多,有点累了,给她吹完头发,简单收拾过后便回到卧室睡觉。
半夜三更,睡得正安稳的时候廖满满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得亏贺召没有起床气,而且跟甜喜睡一屋之后习惯了晚上静音,不然吵醒了甜喜,贺召保准得骂人。拧着眉头接起来,压低了声音:“喂,说话。”
廖满满很激动:“我擦,贺召你他妈竟然睡这么早?”
“……都一点了,早你大爷,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有!你知道许若渺他妈回国了吗?”
贺召愣了一下:“许若渺她妈回国关你什么事?”
“……我是说许若渺!他妈的回国了!”
“你人呢!”
贺召翻身坐起来,挠了挠头发:“没死,你继续。”
“许若渺,这可是许若渺!老子的白月光!回国了!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你做点什么倒是冲她去啊,半夜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这不是怕打扰人家么。”
“所以你就不怕打扰我。”
廖满满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该不会正在跟甜妹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
“滚,”贺召晃了晃甜喜专用的凉水杯,水不多了,下床趿着拖鞋往外走,“早就做完了。”
“……怪不得,你丫睡这么早,你可以啊你,死变态。”
走到客厅,贺召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然后开始给甜喜烧热水:“当年我劝过你的,人家比你大三岁,比你成熟稳重,你行事作风别那么中二,再把人家给吓着,你不听,人家直接报警把你抓了。现在我还是那句话,你好好考虑考虑。”
廖满满认真地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认真地问:“那你说,我要是像小说里那样,等一个瓢泼大雨天,带着一束玫瑰花,去她家门口给她跪下,她会感动得跟我复合吗?”
贺召无语:“……你要不赶紧从公司离职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许若渺是廖满满的初恋白月光,书香世家,千金小姐,不像廖满满,家里再有钱也不是少爷。
廖满满在分手之后谈过不少女朋友,要说恋爱的经验也不是没有,之前还嘲讽过贺召幼稚愚蠢,可当他面对许若渺的时候,却又直接降智成了二货。
贺召不想打击他,其实从他们俩刚开始在一起,贺召就一直没理解他们爱来爱去是在干嘛,人家显然没把他当回事。说白了,廖满满对许若渺顶多就是见色起意,而许若渺应该是被他打动,施舍地玩丨弄了他两个月。
电话那头的廖满满正在抽烟,地上烟头扔了两三个了,烟雾缭绕得呛人:“那怎么办啊到底,她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别想那么多,抽空你先去打听打听人家为什么回来,说不定是回来结婚的,断了你念想。”
“草!”廖满满脑子里埋着的炸药一下子被点燃了,“我现在就去打听!挂了!”
说挂就挂,贺召耳朵都快被震聋了。烧好水,倒进甜喜的凉水杯里,像个伺候老爷的小媳妇似的,把杯子端回卧室。
在他们这群人之中,最不相信爱情的人就是贺召,恋爱经验为0。所有人都知道他暗恋甜喜,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着,认为他们将会是最苦最难相爱的一对。
可是时过境迁,谁又能想到他们反而最先奔赴向彼此,坚定地选择了在一起。
他倒是越来越不担心会跟甜喜分开了。
人这一辈子能找到灵魂伴侣的几率小而又小,而为了所爱之人可以放弃一切哪怕生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们能相遇本就是莫大的幸运,骨子里如出一辙的偏执注定了他们会被命运的绳索紧紧地捆绑着,永不分离。
屋里一直没开灯,贺召是摸着黑走的。
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宝贝,他直接迎着黑暗爬上床把她抱住。些微重量倾压,她有些不高兴,没睡醒,含含糊糊地推他:“讨厌,好重……”
贺召被嫌弃了也不肯走,牢牢地抱着她,捏她的耳朵:“你爽完了就讨厌我,真无情。”
甜喜缩了缩脖子,又把脸埋进了被子里逃避,可爱极了。
贺召情不自禁地凑过去亲她:“过两天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暑假都没来得及,说好要去玩的。去不去?”
甜喜敷衍地回了声:“去。”
贺召被廖满满打断了睡意,现在半点也不困,缠着她东拉西扯:“上次邵三还说,邵子凝最近懂事不少,想去看看她爸爸。我突然想起来我也好几年没去看过我妈了。好像就是从改名之后吧……一直怕惹了她生气,怕她托梦吓死我。”
听贺召竟然说起贺女士,甜喜清醒了一些,翻过身来钻进他怀里,脸贴在他胸膛:“我跟你一起去。”
贺召语气难得欢快:“我觉得我妈肯定会很喜欢你。”
甜喜微微睁开干涩的双眼:“你给我糖的那天是她跟杨叔叔婚礼吗?”
“嗯。”贺召想起那天勾着嘴角笑了笑,“她那天还跟我说呢,警告我,她再喜欢姑娘,也不准我去随便招惹姑娘回来,不然就打断我的腿。”
“可是你那时候还那么小。”
“她一直把我当大人。”
“那她应该知道你很在乎她。”
贺召这次沉默了一会儿:“或许吧。”
甜喜往他怀里拱了拱:“哥哥,我好困,我要睡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明天我再陪你聊天好不好嘛。”
贺召心里柔软,答应她:“好。快睡吧乖乖。晚安。”
初秋的晚上已经渐渐变得绵长了许多,余夜温暖,相拥无梦。
几天后,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甜喜才知道廖满满跑去找初恋了,非常震惊:“满爷竟然不是渣男?”
小方一边点菜一边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满爷是对别人混蛋,只对许小姐深情。”
姜大爷评价:“舔狗呗。”
温跃脸都变了,哀怨地瞥了姜大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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