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越说越亢奋,过去的种种平时都被她隐藏在平静的生活之下,现在终于得到这个机会,或者说,顾三月,这个她痛恨得狠心抛弃的亲生孩子,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这些情绪宣泄的渠道。
憋了这么多年,又加上他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勾搭上她爱人的亲生孩子,甚至威胁了爱人的事业,那是颠覆着他们一家三口未来幸福生活的一道屏障,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呢?
有她的血缘又怎么样,一想到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她就犯恶心,恨不得把过去那些统统毁个干净。
然而她的爱人关心她,说他不能做得太过,毕竟顾三月的对象是白家的长子,白老爷子虽然喜欢他,把事业放心交给他管理,但是白家一向重视男丁,不然也不会让白昭那个出柜离家的孩子依然在白家医院混得风生水起。
女人感动过后,想出个完美的解决方法:脏了自家那个无关紧要的孩子,白家的孩子自然就会抛弃了他,天涯何处无芳草,白家的少爷还怕找不到一个喜欢的男人。
这么想她也是这么做的,把顾三月虏到这里,正好能让他清晰他自己几斤几两,不要妄想去攀靠白家人。
女人说得喉干舌燥,端起一个透明玻璃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水杯后,恢复成温柔的语气:“身为母亲,我也希望你乖乖听话,与白家那孩子好聚好散,今天就把话和他说清楚了,那样我保证你不会怎么样。”
窗外一阵凉风拂过,顾三月的老家比K市还要靠北,五月清晨的风还带着寒意,吹到他的胳膊上,激起一层一层鸡皮疙瘩。她无暇在意这些,他只是在母亲的话语中,思绪飘散到白皓身上,那个近乎体贴到远超他家人关怀的男人,想到他心情不好,他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气去找他,却失了信。
他睁着的眸光没有聚焦,只是望着不知何处的一点,耳边是屏幕那边他母亲的破口大骂,身边是两个男人不分轻重的推搡,他突然有点累了,他只是感到聒噪。
他想起遥远的过去,那个时刻他想过死,怎么样能悄无声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甚至摊开一张白字想要写一份遗书,还没动笔就被无人在意的现实阻止,他把那张白纸压在铅笔下,推到书桌一角,那张书桌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五米开外,破皮的红漆房门之内。
眼前的,过去的杂糅到一起,顾三月视线模糊,脑袋眩晕,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说:“我答应。”
嘈杂在过了片刻之后停止,他听见她的母亲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顾三月说:“我答应你。”
女人展露了一个真实的笑颜说:“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只要你乖乖照我说的做,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顾三月终于望向屏幕那边,露出一个孩子般懵懂而纯真的表情:“真的吗?”
女人的表情停顿了片刻,说:“当然。”
电话终于挂了,顾三月有些脱力,身边两个男人松开了他,他又倒回去,灰尘沾满他雪白的衣裳,扬起的灰尘呛着他的口鼻,可他这次忍住了没有咳。
女人对两人做了交代,那两人便按吩咐办事,把顾三月手腕的绳索松开了一些拉到前方,其中一个男人用顾三月的指纹解锁,然后找到白皓的对话框,隔着手套敲击下两条信息,按着顾三月的手指点击发送。
手机静了音,听不到信息的提示,顾三月被控制着做这些,直到其中一个男人同意接起来自白皓的通话,同时他也被以防万一堵住了嘴。
他只允许为平息白皓情绪而发言,可没等他说两句话,电话就被一边的男人挂断了。
另一个男人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说:“你你你,怎么挂了,不是要他那白家少爷死心吗?”
冷酷的男人把手机丢到一边,漠然道:“你忘了我们是为谁做事的。”
另一个男人哦一声,反应过来要出声,被冷酷的男人堵住嘴,“废话不要多说,既然他母亲都同意弄脏他,那就把人叫来吧。”
另一个男人闻言打量顾三月,看得满脸油腻忍不住舔舔唇道:“大哥,这小子长得不错啊,你不下手我下手了?”
冷酷男人没有看顾三月走远了些说:“赶紧完事。”
那男人要过来,顾三月不可思议看着突然变化的男人,这男人尽管只露出一张嘴与一双眼睛,但是这样的表情让他全力向沙发后退,那个男人的手伸过来,顾三月被绑住的双手就使力挥动,空气中发出打斗的声响,男人喘着粗心奸笑道:还挺贞烈,不会真的是个处吧?
冷酷男人冷眼旁观,完全不管这边,男人与顾三月缠斗许久,趁着顾三月气喘气竭之际,终于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下摆,捏住他的侧腰,用力地抚摸了一把。
顾三月像一条脱水的鱼,经过长久的挣扎,终于没有力气,任人鱼肉,他望着天花板,不再是洁白的一尘不染,是年久失修漏水后蔓延出一条一条暗黄的痕迹,那双手在腰间停留了许久,往下探去,顾三月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他从沙发层突然拽出一个什么东西,坚硬的,条装的,用他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力气往身上的人砸去,砰的一声,一切暂且归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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