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让人恼火。
好烦,好烦,好烦!什么东西在我耳边鸣叫,吵,吵,太吵了!
“闭嘴。”
她翕动着嘴唇,声音隐没于长.枪划破无形之气的猎猎声。
擡眸看去,模模糊糊的是什么?丝线,一缕又一缕,灰白的,游动的丝线,感觉很危险,尽管它们游动得很缓慢。
躲…不,它们会拐弯,不论怎么躲,只要被粘上就会被丝线吞噬。
真让人恼火。
斩断它!
林骁猛地擡起还能动的手臂,她的刀上也有丝线,乌黑的丝线缠绕着刀身,集聚于三之二处,近刀尖。
那里更为坚韧吗,凭此能斩断那些恼人的丝线吗?
念头起,黑线浮动游走,缠于灰白线,勒断。眨了下眼,灰白线依旧完好如初,且离她更近了。
啧,碍眼。
不走动可以砍断吗?腿很疼,麻烦。
不行,黑线中途被吞噬了,还是要走动,按照最初的黑线游走路径劈砍。
怎么走?炁引,最后一次炁引,但没办法用行气拳的招数引出炁引,得另想办法。
啊,灰白又近了,带着一股子死气,此人是想把我杀掉,真让人恼火。
林骁垂目,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赤红丝线,有一团聚集在丹田,引出来,游走经脉。
丝线在动,似乎不是很难的事。
将赤红聚于足底,甚好,动罢。
仿佛刮起猩红的风,在长.枪的瞬击之下连杜聪都未能反应,林骁却飘然闪至枪侧,那枪速抖拐弯,追击林骁,林骁单手持刀,高举,青筋绷起,雷霆下劈!
“咔嘣。”
枪断。
耳畔又出现了鸣叫以及嗡嗡声,吵。
“闭嘴。”她冷冷地看向贾式开,血腥之风再度刮起,刀的黑线缠绕敌人的脖颈。
“当。”
两团黄沙凝成丝线,将她的刀缠住,难缠,该怎么吞掉它?
思索的一刹那,黄沙飘散蔓延,数不清的丝线连在身上,林骁紧紧皱着眉,思绪翻飞,黑线绕着黄沙游动,断了,再来,又被截断,没有一条生路,尽是死路。
烦躁,不甘。
斩不断黄沙。
那就不斩。
黑线随意念而动,不断纠缠拧紧,直至成为一根尖刺,前冲!
林骁迎着月牙刀光,不顾血花飞舞,她的眼中只有那根尖刺,欲冲破黄沙之壁。
烧疤灼痛,她暴喝发狠,劲力尽出——
穿透!
但将军退步了,她退步了?!林骁刺中无形之气,脚步踉跄,炁引消失,腿上的疼痛让她站不稳,她以刀撑地。
一缕缕阳光悄然洒落其身,温暖她渐生寒凉的身躯。
“你赢了,为爵玛厌恶的承继者。”
与此同时,曲中县。
观测一晚命星异动的赵谨缓缓闭了闭酸涩的双目,呼出一缕绵长的气。
离开床边,未关窗,任清晨阳光洒落在她原本所立之地。赵谨行至桌边,没有动冷透了的茶,哪怕体内寒疾已除,对于拥有雪族血脉的人而言也依然要避着寒气入体。
好在是夏日,她披着薄斗篷在窗前站一晚倒也无甚大碍。
目光落在沙盘上。
天地人,唯人可利。
她将一枚木棋子拿起,落在荛林绝壁处。
间者,利也。
又将一枚木棋子放在荛林野兽集聚处。
民者,利也。
最后,赵谨将一枚木棋子置于敌军中。
弱者,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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