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你不是说转世的陇姑娘就不是陇姑娘了吗?”西阿柳这圆场打得不如不打。
“我瞎说你也信?我既心悦于她,便不管她的皮囊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只要魂灵不变,我的心意便不变,而魂灵哪里会那么容易改变。”
“……”西阿柳闭了嘴,尴尬复归。
“哈哈。”东馗歆兮干笑两声,拍了拍东馗不苦,“不苦,你怎的一直不说话,这么惊讶吗,还没缓过神儿?”
东馗不苦开口,平铺直叙地回答:“没有惊讶,我作的法,帮她伪造侵蚀异象。”
原来你小子是知情人啊!
被胞弟一直瞒着的东馗歆兮郁闷了。
这天属实聊不下去。
门外听了一耳朵的林骁都跟着尴尬又无语,幸好有人是在做正事的。
纵着眉头的西阿翼忽的眉心舒展,道:“天机显现,黑斑退却。”
换言之,此局胜负已定。
常之仲退走不久,武阳王下达了三道旨意。
一,逆贼陆白氏族与秦茂一党尽数下狱待审,反抗者斩。
二,派新郡守带兵前往稳江郡,稳定边疆。
三,叛国者,不论是否证据确凿,就地格杀。大将军聂无难执剑。
此三道旨意一下,聂无难当即带兵围了魏御史的府邸,在魏老头辩驳前一剑将之枭首,骇得他那些党羽不是急切逃亡就是跪地投降,自然无一例外丢了性命。叛国者家眷全部被软禁在府,等之后发落。
解决完都城内明显的叛贼,聂无难亲自带兵前往陆白氏族与秦茂一党的交战地,彼时这两方已是杀红眼,断肢残骸四处可见,还有虎翼军在其中搅混水。凡陆白氏族子弟都逃不过虎翼军的追杀,尤以袁逸安与覃桑最为凶悍,陆氏家主与白氏家主分别殒命二人之手,那些年过半百的氏族族老更是有一个算一个皆成了虎翼军的刀下亡魂,他们唯一的仁慈是放过了妇女幼儿,十六以下的男子多是留了一条命,十六以上投降者致残不杀,反抗者尽数屠戮。
等聂无难带着旨意一到,袁逸安所领虎翼一众才收了杀心,协助聂无难押送逆贼归都。
因着秦茂一党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武阳王判这些暴官酷吏于菜市口斩首示众,家财尽归国库,其家眷年十六以上男子连坐斩首,十六以下充作奴役流放苦寒地。因功臣劝谏,罪臣妻女妾室免为奴,允许留盘缠不超五金,远迁边城,远亲不连坐处罚,但十年不可入仕。
另,陆白氏族封地收回,爵位剥夺,功绩归无,家财散于民,男子尽诛,女子可赴死可充.妓,有氏族血脉的女子若活必须食水莘草,不可再孕育子嗣。严惩,不容仁慈,可谓对陆白氏族斩尽杀绝。
此举无疑是震慑了其他氏族,尤其是三大氏族仅存的薛氏,更加对王族毕恭毕敬,且主动奉权财兵马于上,散权势于旁支,一片拳拳之心令武阳王深感动容,封薛氏家主薛宗扬为万户守忠侯,赐招兵权,允许招募亲兵五千。其心腹及薛氏兵卒中平叛有功者皆或多或少得了封赏。
当然,此次平叛最大的功臣——虎翼将士的奖赏亦未落下,除了累计军功,赏金银外,武阳王还赏赐了招兵权,大功者如保护秦琅有功的林骁,杀陆白氏族家主的袁逸安、覃桑,替薛氏铲除族中败类,对外宣称助薛氏平叛的杜聪,以及助太子旧部平宁县之乱的陈肃皆可招募亲兵一百,其余参与平叛者按功绩可招募十到五十亲兵不等。可把林骁高兴坏了。
又几日,峻阳一带血腥气冲天,稳江郡与凤尾西南分别来信,两边皆为喜事。
稳江郡那边无须赘述,左不过是向南月讨说法,让南月带钱粮赎人,以及封赏功臣聂修侃与繁邑降卒。对于繁邑降卒的封赏,首先是给他们选择,一是拿钱不当兵,转而务农,五年内不须出人参军,二是从降卒身份转为干阳常卒,计军功入简,其次是他们可任选一县落户,但每县都有上限落户数目,包括凤尾西南的县城。
凤尾西南这边有两件大事,一是与秦茂一党关系甚密的边防军作乱,被虎翼军解决,二是兴国出兵奇袭繁邑,虎翼军带着陆白氏族降兵与边防军降兵送兴兵一个全军覆没,并且通过俘虏司徒鹏牵线搭桥,司徒氏族有意臣服干阳。
武阳王大悦,即作奖惩。
作乱的边防军罪责严重的杀,罪责不重的看在襄助虎翼军守卫边疆的份上免了死罪,但罚没军功。陆白氏族降兵功过相抵,仅罚军功三之一,充为常卒便罢。
立功的维苏丽雅等虎翼军则是奖赏军功金银,招兵权却是没有。
除了以上奖惩,武阳王还立秦琅为王储,封秦广为平心王,赐边远贫县为封地。即使宁县的呈文递了上来,武阳王也只是将秦茂一党的罪过昭告天下,而没有将秦广逐出王族。
赵谨评价此举为:慈待罪嗣,必有后患。
林骁深以为然。
峻阳乱局至此尘埃落定,也到了林骁该知晓某些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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