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放开,赵谨即刻前行两步,与身后人拉开距离,转头冷冷瞪她一眼,随后气恼地重重掀开营帐帘子,走出营帐。
营帐帘子撂下,林骁犹自心荡神摇,回味着嘴唇紧贴柔荑之感,还有醉人的老婆香,笑容越来越放肆,连带身体愉悦地晃起来。
未料赵谨杀回马枪,再度回了营帐,盖因气不过,不愿吃亏。
见林骁仍站在原地,且一扭一扭地傻乐,赵谨脚步微顿,轻笑一声。
闻声,林骁身子一僵,尴尬万分,主要是她平时多正经一人啊,傻笑就算了,这样子扭晃未免太过幼稚丢人!
一瞬间,林骁从头红到脚,低着头不敢看赵谨。
赵谨可不会放过她,靠近林骁后,她伸出手,勾擡林骁的下颔,林骁没反抗,但是闭上了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赵谨眉眼浅弯,欣赏这足以比肩朝霞的红面好一会儿,才凑到她耳边轻飘飘说了一句话。
“你猜,方才比翼鸟可有展翅?”
比翼鸟,一目一翼,不相得不比翼,而不可飞。比翼展翅而飞,可谓之两情相悦,或可说心动也。
言罢,赵谨转身即走。
徒留反应过来的林骁抓心挠肺。
不紧不慢抵达将军营盘,约定是戌时至议事营帐,向来守时的赵谨很难得迟了一刻,招来几句调侃。
“有生之年,某竟能见赵大人迟到,某死而无憾矣。”此乃没皮没脸东馗家家主所言,其话中深意,赵谨着实不愿分辨。
“赵军师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或不懂事的人,本将军或可帮军师敲打敲打。”
维苏丽雅前半句尚且带了“麻烦事”,后半句装也不装,直指某只大猫猫。
赵谨不予理会,径直行至座位坐下。
坐下后亦未能幸免。
“此议事,多一人却也无妨。”卫忠臣笑道。
陈瑜一本正经地认真接了句:“多一人亦是多一思路,赵军师可以考虑。”
他倒不是调侃。
“哈哈,还是别了吧。”罗生斧扯扯嘴角,十有八九想起林骁往日涉及赵谨时的作风,言之,“怕不是罗某与赵军师争执辩驳一句,那眼刀就得杀死罗某数遍。”
郭不百,郭不百听不懂,没有说话。
等他们调侃完,赵谨似笑非笑,幽幽道一句:“诸位若是清闲好玩笑,我不介意费些功夫,让诸位笑个够。”
此话一出,除了听不懂的郭不百和本就没有说笑的陈瑜,其余人皆把态度端正,连坐得东倒西歪的维苏丽雅和罗生斧都正襟危坐。
“咳咳。”东馗愚轻咳两声,赶紧说起正事。
今次议事不为别的,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承上启下”。
承上之事,即如何处置降兵,这本来该是廖封与谭稹决定之事,谭稹未参与第一战,作决定的便是廖封,然右郡兴兵三万人中两万三千多人归降干阳,这既非小数目又非小功劳,廖封不可能不过问出谋划策的虎翼军。
之所以在战后十几天的当下才来问,是因为前些日子廖封实在顾不上此事,不是忙于驰援与兴兵僵持不下的章国与罗曲,就是忙于占领干阳该分得的兴外围千户郡,在降兵的建议下专挑富城占,其中包括降兵家人所在的城池。为了安抚这些县城的百姓,廖封特地让一些降兵归乡劝说县长出面,配合干阳行事,免得生出让双方都难办的事端。
廖封的名声不错,对下有约束,不会劫掠百姓,加上在虎锋军中颇有威名的虎翼军又开始日夜来往各县巡逻,凡不老实敢向百姓伸手的干阳兵都逃不过来自虎翼军的斩恶刀。
别说,真有人悍不畏死,一点都管不住贪心,虎翼虎锋皆有,而将军们管不过来,于是林骁把疯猴纪凯云派出,让他成为兵匪心中最为恐惧的存在,自己则隐于其后,明面打压做样子给旁人看,暗中给纪凯云提供支持,助他快准狠地把兵匪除掉。
因着虎翼军除兵匪一事,兴国百姓对干阳的戒心逐步降低,县长再一劝,无有多少波折,百姓归顺干阳。
至今日,县城一事暂了,降兵的去留合该尽快有定论,而众军师看法不一,再起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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