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虽不会再有异议,但疑惑不解。
见状,廖封作出解释:“郭不百认为东方慈已不信前阵任何人,我军再扮作兴兵只会让自身混乱。他之所以仍给不信任的小氏族下达命令,要么是想用假命令迷惑我军,要么是想使我军弃保守而激进,出动大兵力一击制敌。大兵力须大将统率,又因黑夜难视物,军心会有浮动,便须大将在前领兵,稳定军心,增长士气,如此将领必会置身危险当中。即是说,东方慈的目的在于斩杀我军大将。”
廖封不惧领兵,他年轻时常作带头冲锋之将,年纪大一些变得沉稳,便多为大局考虑,少有冲锋。非丢失冲锋的胆魄,而是身为主帅,理应能不冒险就不冒险,更没必要与年轻人抢夺先锋之功。
逢天佑比其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二道铜墙交由他来推倒,廖封很是放心。
一脸“不高兴”的逢天佑郑重地站起行礼,道:“谨遵主帅之命。”
与此同时,虎翼军这边也在挑选出战兵马。
维苏丽雅窝在椅子中,拿手撑着头,如同慵懒的狼王一般随手点了几个小辈,包括林骁在内几个颇具潜力的队率,以及贯会偷奸耍滑勾心斗角的军营之害,守门不尽职者与纵容手下欺压同袍者无一逃脱。
将军说:“此战胜负没什么悬念,敌人顶多两万多人,且掺杂了充数之兵,你们就当是在操练,除了会死人外与操练差别不大,你们也不用去管敌将,多杀点敌兵,省得之后计算军功时被人嘲笑。”
话音落下,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就被赶出将军营盘。
林骁和身旁的覃桑对视一眼,皆明白了今夜之战的另一个目的——取之精华,去之糟粕。将军欲借机除掉军中的害群之马,顺便选拔出精英,让兼具实力与战绩的精英顺理成章成为军中中流砥柱,既能为其下兵卒作表率,又能肃正虎翼军原本因鱼龙混杂而偏向歪邪的风气。
身为“精华”的林骁等人不仅不担心今夜之战,还表现得跃跃欲试。与之相对,“糟粕”聚在一块战战兢兢,绞尽脑汁地思考脱困求生之策。
据覃桑打听到的,从前与郭嫌交好的那帮人想出一个昏招,即假装发生口角,大打出手,伤筋动骨,以此逃避出战。
结果此事被将军知道后,将军直接砍了一人的脑袋杀鸡儆猴,并警告他们就算爬也得爬去战场,若四肢皆断,她会安排人把残废的“聪明人”扔进敌军之阵,若侥幸使敌军混乱,也算是为我军即将迎来的胜利略尽绵薄之力。
这下“糟粕”们不得不老实了。
子时眨眼将至。
林骁带兵与覃桑、袁逸安等队待在一处,姜商副队跟在她队伍的后面,阵型十分紧凑。
旁侧是虎翼军其他队伍,皆是像他们一样数队合盟,没有一个队伍有在开阔之地单独直面数万敌人的胆子。
对,开阔之地,干阳与北的参战兵马部署在群寨前阵与群寨主阵之间的空地,此地约莫是有拦截我军,方便敌军发挥兵马数目优势之用,之前被我军营寨所占,用以分割群寨,现下为便于作战拆除营寨,倒是成了展现我军武德充沛之地。
林骁看了看对面列阵整齐的飞腾军,又瞧了瞧左手边,正对着群寨主阵的虎锋军,三军呈偃月阵分布,静待敌人自投罗网。
不知不觉,乌云遮月,细小的雨珠滴答滴答砸在首铠上,仿佛在应和着敌人沉闷的、宛如行将就木却又十足坚定的脚步。
等等,坚定?林骁忽的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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