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此浪卷走,即使她有一艘堪堪能于海面漂泊的孤舟,也无法保证当置身于重溟,她能否保持住理智,不被幽深炫目的情海蛊惑,不会放下一切坚持与她共沉海底。
然纵使心有顾虑重重,她却无法拒绝眼前之人飞蛾扑火般的进献,或许从重逢那一日起,她就注定会被她追上,会被她紧揽于怀。而这个带有宿命意味的注定,她并不讨厌,或可再诚实些,此乃她所期望。
“有何不可?”
此乃她的答案,她的承诺。
赵谨收下白玉簪,笑意自眉眼倾泄,她随手以白玉簪挽发,与从前不同的是,她不会再怀抱舍弃此簪之心,她已然彻底将之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这份私有之意被林骁敏锐感知到,心中欢喜已非“若狂”二字可比拟,那是种魂魄被温暖充盈得发胀之感,是从魂魄深处漫溢的喜悦。
而这并非赵谨给她的最大惊喜。
“你先前问我可会给你定情之物。”
林骁傻傻地点头,她现在脑海被欢喜塞满,暂无法运转思考,连猜测老婆会送什么都做不到。
赵谨没有卖关子,轻描淡写地说出:“我予你亲近之权可好?”
闻言,林骁歪歪头,一时未能理解,似乎是很重的权利,又不知有多重。
“拥有此权,你可随意亲近于我,不消再征得我同意,但成亲之后才可为之事不算在此权之内,你不可逾越。”这便是赵谨为自己保留的孤舟,起码要等几年,她才会将自己完全交给她。
林骁眨眨眼,努力把飘飘然的魂儿拽回来,仔细将此话分析一番,越分析眼睛越亮,越不敢置信。
她呼吸急促,声音微微发颤,不确定地问:“可以想亲何处就亲何处?”
“……”赵谨不自在地垂眸,耳朵发烫,细声回答,“那里,不行。”
那里?林骁疑惑地挑眉,瞧见老婆紧攥衣裙的手,白皙赛雪的柔荑复上些许可疑的绯红,显然那里不是寻常之处,她所魂牵梦萦的嘴唇应该算是寻常的,那么……
倏地,林骁瞪大眼,从头红到脚,意识到了老婆所指何处,差点没喘上气来昏过去。
她忙不叠地颔首,那里确实不是现在的她能涉足的,她觉着她的心很大可能承受不住。
想是这般想,她还是不小心吞咽了口口水,表达了心底的某种强烈欲求。
“……你,克制一些。”赵谨勉强维持平静的语气,从唇齿挤出这几个字,蕴藏着几许恼羞成怒。
“好。”林骁一口答应,目光从下往上移,在柔软起伏之处稍作停顿。
“勉强可以。”
林骁懵了下,反应过来后赶紧移开目光,虽说心确有意动,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过分,还是先从最容易的慢慢来吧,她早晚能像梦中一般“成熟”、“稳重”。
至于所谓的易……
目光落在饱满的唇瓣上,老婆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唇瓣相挤压,更显弹软,亦更为诱人。
林骁的克制已被情意之浪冲垮,又得了特别的定情之物,哪里还能忍耐抓心挠肺的躁动。
不过眨了下眼,她便已将老婆扑倒在床。老婆阖着双眸,眼睫轻轻颤动,原本和缓的呼吸渐渐也变得急促,尤其是在彼此的呼吸纠缠,彼此的唇将挨未挨之际。
林骁着实是有几分“坏心”的,她仿佛故意在磨蹭,真的磨蹭,以唇珠磨唇珠,就是不给人痛快。
磨蹭半晌,赵谨终于恼羞成怒,伸手勾住她的脖颈,主动奉迎。
唇瓣相贴,不同于蜻蜓点水的矜持,在老婆无奈主动后,林骁立刻夺过主动权,狠狠地挤压这两瓣温热柔软,又温柔地辗转相磨。待老婆放松一些,她微微张开口,含住她的唇瓣,轻轻浅浅地亲,湿润的,炽热的,香甜的,彼此的气息钻入对方的唇齿。
脖颈不知不觉被她的手臂箍紧,似无声的催促。
林骁探出舌尖,浅尝轻触,烫得舌根发麻,又无比地想要单刀直入、攻城掠地。
于是它灵巧地挑开欲迎还拒的唇瓣,滑入唇齿之间,与其间之主厮磨,缠绵,贪婪地攫取属于她的一切。
欢愉轻吟,不知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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