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序看他一脸平静,心里忽然有些不愉,心想,莫非南秀才也想寻欢作乐?
南行搂着他,虽然知道这并非真的钟序,但只是一个动作神态处处一样的傀儡,也让他有些无法自拔。
兰湖在城西,是都城的一道风景,但最有名的,当属一艘漂在湖中心的巨大花船。
是都城贵公子们的玩乐场所,亦是文人雅士也爱流连的地方。
这里不同于青楼,能进这里面的男男女女,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既能做贵重人家的陪玩,也能办诗会同人切磋。
花魁必是其中的佼佼者,千金难见,却能由其主动挑选恩客,春风一度。
花船最高的房间,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一道身姿柔美的身影,在烛光里摇曳生姿,也成了兰湖的一道风景。
钟序拉着南行往花船里去,里面早已人满为患,唯一的高台上,红色曼纱从高处垂落,将圆台围住。
里面朦朦胧胧,并未有人影,忽然,高台之上,一人牵着薄纱在圆台中飞舞,美不胜收,人人都想得见他的真容,却无人敢失礼,将那曼纱撩开。
圆台中的人儿,只是简单转圈,便能得见其身姿绰约。
南行看着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即使还有一层曼纱遮挡,他也一眼认出了这人。
此时,花船的老板才出现,一身月色长袍的青年,手中握着一只玉笛,倚在高台的楼栏上。
“各位,欢迎莅临香风阁,今夜是我们宁栎公子的初次同各位见面,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见到真容。”
“想必大家也知道规矩,我阁里的花魁要过一夜才正式出道,所以,各位出价吧!”
众人皆将目光暼向他,青年只待了一刻便离开,有别的人替他继续主持。
南行听着不绝于耳的出价声,宁栎的初次已被叫到了一万两,已是如此高价,再出价的人寥寥无几。
最后两万两最高,眼看宁栎公子便要落入都城有名的变态手里,众人都唏嘘不已。
钟序也在一边说着,然后便见南行淡定地举起手说,“三万。”
钟序眼睛瞪的极大,“南秀才,你……你竟也喜欢风尘之人?”
南行听着蹙了蹙眉,若是真的钟序,根本不会看不起风尘之人,同他吃醋倒是有可能的。
其他人看着南行出了价,也不免调笑一句“南公子竟也爱风流?”之类的话。
圆台上,纪宁栎笑意不止,“你看,我说过他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心,就算是老情人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发发不说话,他也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
南行拍下花魁的洞房花烛夜,很快便有人引他前去。
钟序拉住他的手,不许他去,南行只好告诉他,这人是自己的旧识,他才肯放南行去。
跟着小厮越往高处走,南行的心越慌张。
明明他和这只鬼不熟,刚才却失神了一般,一想起他会被别人凌辱,心脏就会刺痛。
那双和钟序一模一样的眼睛,仿佛也在刚才与之重合。
南行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会不会就是钟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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