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趴在窗户那回想了一会儿:“我哥啊,听我姨说好像是感冒了,这几天在家休息呢。”
他托着脑袋,边说边叹了口气:“你还说呢,我姨还说,陈叙病的有些重,不让我去看他,害怕他把我传染了。”
喻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眉心的褶皱却没有相信,有些顾虑地看了眼陈叙空荡的座位。
决赛的时间逼近,现在这个时间请假,对陈叙来说并不好,但是,既然感冒了,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不过幸好,第二天她就听说了陈叙要来的消息,问了一下身边的人才知道是任老师给陈叙家里打过去了电话,让他能尽量来就还是来学校吧。
可陈叙还没来,喻时倒是注意到自己同桌的神情不太对劲。
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陈叙就来了,不过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确实有点像风寒过后的样子。
喻时趁下课休息的间隙,跑过去小声问了他一句:“陈叙,你是不是还在发烧啊?”
陈叙朝她温和笑了一下,往外面拿书时,对她说:“不烧了,就是身体刚好而已。”
喻时看着他的神情,抿了下唇,想起那天他匆忙离开的样子,忽然开口问了句:“陈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陈叙手上翻书的动作一顿,然后停顿了两三秒后,他面色平常地擡起头来,眼镜背后的目光很平静。
他冲她很缓地笑了下:“没什么事,感冒可能就是那天我着急回家淋了雨的缘故吧。”
陈叙完全擡起头来,喻时才注意到他还换了一个新的眼镜框,再加上他那样说,心中的疑惑和担心还是减了一些的,但还是没完全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朝他弯了弯唇,发自内心地笑着说了一句:“你的新眼镜还挺好看的。”
陈叙刚想对她回以一笑,结果注意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喻时后面不远处的座位上。
周聿也冷淡着一张脸,抱着胳膊朝他目无波澜地看过来。
陈叙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喻时注意到他的神色反常,有些奇怪地回头一看。
只看到周聿也正低着头认真写着题,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等喻时离开的时候,陈叙的手机上立刻就弹出一条消息来。
周聿也:课间操,操场背后见。
陈叙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手指敲动在屏幕上,许久,他回了一个“好”字。
课间操结束的时候,喻时想到陈叙可能烧也没退完全,刚刚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没见他从书包里拿出药,便趁着这个时候偷摸着出去买了盒感冒灵,准备送给陈叙。
毕竟陈叙那么稳妥的一个人,跟着她和陈望几个人胡闹了也够久的了,而且还因为上次淋了雨患了重感冒,喻时左想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得起人家,便想着多少做一些弥补一点。
可等回到教室,喻时都没见着陈叙,问了一圈人,都说不知道去哪儿。
她一想。
坏了,班长该不会又发烧昏迷倒在哪儿了。
还好最后问了很多人,还是有人想起来了,说好像在后操场那块见着他了。
喻时便赶紧朝着操场那块走去。
而此刻的后操场。
十一月的天已经完全变了,风吹到脸上都是刺冷的,将两个男生的校服衣摆都吹的将掀未掀。
周聿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朝他走过来的男生,冷冷掀了掀眼皮,语气很淡地说了一句:“你以为,躲了那么多天,这件事就可以揭过去了?”
他和喻时一样,都在等陈叙来学校。
但唯一不同的是,周聿也是来找陈叙算账的。
陈叙刚想说话,可或许是风有点大,还没说话就剧烈咳嗽了起来,但他还是艰难说了句:“我没有在躲。”
周聿却因为他这句话突然发怒,大步走过来,直接揪着他的校服领子推到了后面的砖墙上,后背落了一片灰。
他死死盯着陈叙的脸,几乎是咬着字眼,磨着牙关开口:“那你知不知道,当时到底有多危险?!”
“如果我晚来一步,她一个女孩待在那里,事情到底会变成什么你知道吗?!可当初,我告诉你的时候,你明明和我说,在我离开的时候你可以照顾好她,可你呢?!!”
他越说越怒,到了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看向陈叙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无法扼制的愤怒和失望。
当初离开前他拨出去的唯一电话,就是给陈叙的。
因为他觉得,除了他,能真正保护好喻时的,那就是陈叙了。
尽管知道陈叙对喻时心思不纯吧,但他为了喻时的安全姑且还可以忍一下。
他从喻时那么多朋友里面,选择了最不顺眼的他,只因为他相信,他知道,陈叙和他一样,无论喻时遭到了什么危险,都会第一时间挡在她的前方。
可那个下雨天,他到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到隐隐心悸。
“陈叙,你他妈真是一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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