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裹着火星砸在宫门结界上时,我正握着宫尚角的刀柄。他心口溢出的血浸透我指缝,在地面汇成诡异的赤莲图腾。宫远徵的银铃索缠住我腰肢,将我们三人捆成命运相连的茧。
"带他走!"雪重子震碎冰面,白发间缠着燃烧的冰魄蝶。
我望着结界外黑压压的无锋死士,突然咬破三人的手腕。交融的蛊血渗入地脉,沉睡二十年的宫门大阵骤然苏醒——当年被做成阵眼的,正是宫尚角母亲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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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山摇间,我拽着两人滚进密室。宫远徵的毒血染红半幅《蛊经》,他蜷缩在墙角低笑:"姐姐好狠的心..."指尖抠进溃烂的蛊印,"让我们三个痴儿替你挡灾。"
宫尚角突然捏碎玉珏。
荧光中浮现的星图,竟与密室穹顶的阵纹重合。他染血的指尖点在我眉间:"二十年前种蛊那夜..."玄铁刀划开自己心口,"母亲把你的魂魄封进我命盘。"
雪重子的冰锥就在这时刺穿密室门。
"三个蠢货。"他白发浴血,手中拎着寒鸦柒的头颅,"还不快启动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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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梆子声混着爆炸声响彻云霄。我将宫远徵的银铃塞进宫尚角掌心,转身扑向阵眼。后背刺青遇血化凤,叼起雪重子手中的冰魄蝶王。
"不要——!"宫远徵的嘶吼震碎琉璃瓦。
我在阵眼中心转身,望着追来的三人轻笑:"其实你们早发现了..."蛊虫从七窍钻出,"我才是真正的阵眼。"
无锋首领的剑锋刺入胸膛时,我望见宫尚角碎裂的瞳孔。这个永远克制的男人,竟徒手攥住淬毒的剑刃。宫远徵的银铃索绞碎敌人咽喉,而雪重子用冰魄蝶王冻住我流逝的生机。
"生死蛊同命..."我将染血的手贴上三人心口,"往后年年上元灯..."蛊血凝成红线缠住彼此手腕,"记得往我坟头浇壶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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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雷声炸响时,我在宫尚角怀中睁开眼。他下颌新生的胡茬扎着我额头,宫远徵的银铃缠在我脚踝,雪重子正用冰魄蝶修补我破碎的蛊印。
"你们..."我咳出带冰碴的血,"怎么还没死?"
宫远徵突然咬破我耳垂:"你心口的蛊王..."少年指尖绽开并蒂莲,"早把我们四个的命串成了死结。"
窗外,朝阳正碾碎最后一缕夜色。而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烧至最烫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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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浸透宫门青砖时,我正用金簪挑着烛芯玩火。宫远徵新送的赤练蛇盘在颈间吐信,蛇尾缠着雪重子的冰魄簪,簪尖正抵在宫尚角递来的药碗边沿。
"喝。"宫尚角玄衣上的霜花簌簌而落,"别逼我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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