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他瞳孔微怔,难以接受地翻了翻信笺,左右都看了看。
“没了?就这个?苏意凝,一年一次的上元节,你许的什么狗屁愿望?”
苏意凝牵起裙摆跑过去,想一把抢走信笺,谢誉见她来猛地擡起手,不让她拿,苏意凝便直直撞到了谢誉心口处。
“你解释解释,这愿望什么意思?”
苏意凝往后退了一步,抿着唇,垂着脑袋,就是不告诉他:“你不是都读了么?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字面意思咯。”
谢誉微微皱眉,简直气疯了。
“你就许这么个愿望敷衍老天爷吗?老天爷看了都摇头!”
他话音落下,岸边靠着的乌蓬船里走出一位船夫,手里拿着酒壶摸着胡子,朝着谢誉笑道:“小伙子,你也太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你瞧瞧你身边这位小女娘,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那是害羞了呀!”
“连我一个粗人都懂,这愿望是叫你早日考取功名,来提亲呀!”
心思被戳破,苏意凝的脸更红了,她也顾不上形象了,提着裙摆,小跑着往河岸上跑。
谢誉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笺,用力攥进了手里,朝着船夫扬了扬下巴:“谢了大叔,真成婚了,请你喝喜酒。”
后来,谢誉那边春闱,真的高中,也真的与苏意凝定下了婚约,七夕那日他们又来了一次秦淮河边,坐到了这位艄公的船上。
谢誉那晚喝了些酒,借着酒意,吻了苏意凝。
那是他们的初吻,青涩懵懂的,在艄公的见证下的,初吻。
临下船时,谢誉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勾搭着艄公的肩膀,拍着他的胸脯,同他称兄道弟:“兄弟!谢谢你当初给我指点迷津啊!过些日子成婚,我请你来喝喜酒!”
说完,他还将自己喝的只剩下一点酒瓶底的桃花醉递给了艄公:“喜酒!喝!”
苏意凝觉得丢人极了,拉着他要下船。
艄公帮着她,一同将谢誉扶下了船,交到了小厮手里。
但第二日醒来,谢誉便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且后来两人阴差阳错的,耽误了三年多,才真的成婚,这个谢誉喝醉时许下的承诺,自然没人提起。
那日从庄子里回来后,苏意凝随口提起,谢誉这才猛然想起,次日便派人去寻了当年的艄公。
但当时正值暴雪,天寒地冻的,乌篷船泊在秦淮河岸,艄公却不见踪迹。
直到近些时日,,为人却豁达善良。冬日里,下河救了一名失足落水的孩童,便一病不起,在家歇息了,直到春日里天气转暖,方才又出来摆船了。
听闻此事,苏意凝便想着来看看他,也算是圆了少时他们俩许下的承诺。又怕直接给钱他会不要,便以当年之事为借口,说是赏他的。
两人又同艄公说了一会话,将要来的暴雨却没来,天反而转晴了。
谢誉便带着苏意凝回了府。
到了夜里,两人洗漱完躺在榻上,聊起白日的事,苏意凝感叹道:“你榜眼怎么考来的?这么笨?这点事情都想不通,还要旁人提醒。”
谢誉点了点头,并不反驳苏意凝的话,反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为夫我并不聪明,只有一颗赤诚之心。夫人聪明伶俐,可别骗我。”
虽已是春日,但乍暖还寒,屋子里燃着炭火,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霹雳啪啦声。
火星子,跳跃了一下。
苏意凝轻挑眉稍,如葱般细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挑了挑谢誉的下巴:“我瞧你倒不是笨,又坏又滑呢?”
说完,她故意揶揄他:“试问天底下那个笨蛋,能想出骗婚这种损招呢?如今想来,我可真是上了你的当了,一面可怜兮兮地说我强迫你,惹我心怀愧疚。一面又跑去同贵妃娘娘说,想借贵妃之手逼婚呢?你可坏的很呢!”
这件事,成婚半年多来,苏意凝经常拿出来说,三不五时就要翻出来揶揄谢誉一顿。
谢誉从不解释,只是低眉顺眼的认错,然后耍赖,最后两人滚做一团,衣衫乱了一地。
但这一次,谢誉忽然拉住了苏意凝挑着他下巴的手指,送到唇边,吻了吻。
“那,你喜欢吗?”
苏意凝擡眸望他,眼睛亮晶晶的。
“喜欢什么?”
谢誉的眸子沉了沉,凑到了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我又坏又滑,你不是照样喜欢?”
屋子里的炭火再次跳跃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吧嗒声。
苏意凝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勾唇看他。
她腰间的系带被人解下,罗衫半解,香肩微露。
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射到了墙上,摇曳生姿,玲珑有致。
谢誉低头,搂着她,吻了吻她的锁骨。
“那日我什么都不做,不是我不够爱你。恰好,是因为我足够爱你,爱你超越了爱自己。”
谢谢大家四季番外现在开始!
我好爱写一年四季不同景致不同气候,小情侣谈恋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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