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国度（16）
书房的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书。
这些书的摆放顺序也许自有小王子的道理。但在游黎眼里，它们全都是乱放的。
游黎顺着书脊的名字挨个找过去。
书脊上没有名字的书，他还得努力把书抽出来。
哼哧哼哧找了许久，游黎终于找到一本《光明教成员构成和晋升》。
唔，似乎《红伯爵（上）》里提到过，伯爵曾经加入过一个教派，甚至差点成为教派的圣子，说不定就是这个光明教。
是否能找到一些线索呢？游黎如此想着，打开书翻阅起来。
书里面详细记录了光明教的组织架构，其中还掺杂了不少光明教的着名历史人物的事迹。
游黎重点查看了有关圣子的内容。
光明教的圣子，严格意义上算是教宗的继承人。如果把教宗比作一个国家的国王，那么圣子就是王子。
国家有不止一个王子，教派也有数个圣子。
圣子们原本就是教派新生代圣徒中的佼佼者。他们互相竞争，优胜者成为教宗，而其他人也能成为光明教的长老。
成为圣子候选人的那一刻，圣徒便半步踏上了光明教的高层，从此就是前途光明的通天大道。
然而，对红伯爵来说，事情并非如此顺利。
在《圣子的选拔条件》这一章节，小王子重点在一条规约上画下了深深的记号，“圣徒理应拒绝肉体的欲望，保持对光明神的忠贞纯洁。”
这一页的最下方，小王子批注：“对于旧圣城来说，贵族养子和贵族之间的真实关系是令人怀疑的，尤其在养子没有得到丝毫继承权的时候。”
游黎看着记号和批注，迅速就理解了小王子的暗示。
作为伯爵养子的红伯爵，最终被光明教怀疑他和老伯爵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游黎想，原本红伯爵出生低下，就不被光明教高层和贵族阶层接受。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红伯爵和老伯爵真的是单纯养父子关系，既得利益者们也会拒绝接受证据，选择污蔑红伯爵的清白。
面对权力斗争，贵族们会做得更过分，比如把红伯爵的事迹宣扬给底层人，搞一波舆论战争。
那么，底层教|徒是否会接受一个不符合教规的圣子呢？
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叮咚！”游黎的全息屏响了一声，提示他再次积满了十二调查点，获得一次“影片设定卡”的抽奖次数。
叉掉全息屏，游黎眯起眼睛，摸着书籍的封面，继续感慨这桩历史旧案。
感慨结束后，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白渊，然后讲述了《红伯爵（上）》的大致内容。
“如果能找到《红伯爵（下）》就好了。”游黎最后总结道。
“就算是找到了，里面的内容也很有可能被修改过，做不得真。”白渊很客观地说：“毕竟像你所说的那样，《红伯爵》只是一本儿童绘本的话，那就不可能出现太过黑暗现实的内容。”
游黎撇撇嘴，忽然心生一股微妙的不爽，就像是炫耀的小孩子被大孩子无视了一样。
但他还是得承认白渊说得有道理。
白渊近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游黎的心情，熟练安抚：“不过你找到的线索也非常有用。我们现在已经大致明白，这个世界的守门人堕落异化的契机是什么。”
“堕落异化的契机？”游黎重复着陌生的词汇。
“守门人就像是混沌乐土的种子，不是所有种子都会立即发芽。”白渊眼神复杂地看着游黎。
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和一个守门人讨论这些话题，“他们和普通灵魂一起轮回转世，只有足够的契机，才能让他们堕落异化成混沌领主。”
游黎沉默了，低着头，似乎正在消化白渊的话。
书房窗外，传来鸟雀不知忧愁地啼叫，似乎阳光永远都那么灿烂。
沉思一会儿，游黎擡头问：“那么，什么才算是契机？”
“强烈的负面情绪，濒死的恐惧，以及难以忍受的疼痛……”白渊回答：“只要守门人感受到足够的危险，就有可能异化。不过原则上，契机是因人而异的。”
“只不过……”白渊话语停顿了一瞬，看向游黎的目光带着怜惜，“只不过，那些期待着守门人觉醒的异化生物，会不停制造契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愈发疯狂。”
游黎心头一震，似乎回想起了出现在十五岁生日的怪女人。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当时一直在恐吓自己。
最终，游黎回过神，把话题拉回到当下的任务，“那么，红伯爵的契机也许就是被光明教背刺，失去了圣子的资格。”
白渊闻言点点头，但又补充了一句，“我怀疑，背刺只是红伯爵一切苦难的源头。”
“毕竟，守门人的心智和普通人类并无太大差别。失去圣子资格，抑或被赶出光明教，对于红伯爵的仇恨都是不够充分的理由。”
放下《光明教成员构成和晋升》，游黎和白渊继续寻找其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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