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不过是被宣瑾瑜碰了一下,竟会有如此羞耻的感觉。
“那婉儿以为那药里放了什么?”
姜婉卿怒道:“你明知故问。”
宣瑾瑜笑道:“只是寻常滋补身体的补药,不然婉儿以为这药里有什么?婉儿与其怀疑这补药里有什么,不如坦然面对……你对朕其实有那种想法。”
他起身将她的长发撩开,轻抚着她的耳垂,直到耳朵红若滴血,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有这种想法其实也并不羞耻。”
紧接着,裙袍坠地。
“你不是说今夜不会碰我吗?”姜婉卿红着脸,声音轻轻发颤,原是发怒,说的话却像是在同他撒娇。
宣瑾瑜爱极了她这模样,越发动情难以自控,他一把将她抱坐在床上,紧握住她的脚踝。
“皇上要做什么?”
“让婉儿高兴。”
姜婉卿紧紧抓着被褥,脚趾用力勾着,且甚至抓紧他的头发,一时难以自控,将他的发冠抓得歪斜。
那片刻的愉悦,她的脸像煮熟的虾,红得彻底,声音带着娇颤。
宣瑾瑜用帕子擦净嘴角,在她的耳畔道:“喜欢吗?”
姜婉卿看着床上那斑驳凌乱的痕迹,羞得连话也说不出。
宣瑾瑜将她拥在怀中,“那只是正常反应,朕觉得这样的婉儿极美。”
姜婉卿一把抓过被子盖住头,“快睡吧。”
*
次日,天色稍霁,雪停了,被皑皑白雪包裹在大片银白的宫殿,满园红梅怒放,独具傲骨。
宣瑾瑜果然说到做到,担心她在宫里会觉得寂寞,便邀请京中贵女前来赏梅。
此次被邀请前来的有卫氏姐妹,赵衿,另几位在本次参选秀女的六部尚书和几员武将的女儿。
自从陆沅沅被送进了慈恩寺修行,赵衿便新结交了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孙幼苓。
卫春樱的夫君是礼部侍郎张望,礼部尚书孙晋是张望的顶头上司,赵衿巴结孙幼苓,是指望孙幼苓为自己出头,暗地里为张望使些小绊子,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的嫉妒不满。
更是因为孙幼苓是这次秀女的人选,倘若孙幼苓入宫,她便可为自己寻一门靠山。
此前宸王发动宫变,禁军统领被换人,而赵衿的父亲任兵部尚书,又是宸王一党,如今宸王被褫夺封号,圈禁在星辰宫中,宸王出事,赵衿的父亲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连累贬官,等到开春,就要前往岭南赴任。
赵衿巴结孙幼苓,也是因为孙幼苓的父亲是最有望接任首辅之位的。
她想着通过结交孙幼苓,让父亲有机会留任京中。
自从张望与赵衿退婚后,当初在马鞍山行宫,不少人都听过那番赵衿贬低张望的话,便知她是个嫌贫爱富的势力眼。加之兵部尚书赵谦被贬出京,赵衿本就相貌平平,经此一事,竟无人再上门提亲,她的婚事也因此被耽搁了。
见到张望和卫春樱一道前来,二人新婚,张望在人前便表现出对卫春樱格外体贴,关怀备至,无论行到何处,他都紧握着卫春樱的手,甚至还从梅枝上折了红梅,戴在卫春樱的鬓边。
二人有说有笑,实在令人嫉妒。
赵衿气得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低声骂了句贱人。
孙幼苓也是个性子跋扈暴躁的,见赵衿不住地看向卫春樱和张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便替赵衿打抱不平。
孙幼苓便假装赏花,走向卫春樱和张望,阴阳怪气道:“这不是张侍郎吗?年纪轻轻就坐到礼部侍郎的位置,攀了高枝就是不一样,同榜进士都在翰林院熬资历,偏某人便能得陛下赏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凭借裙带关系上位呢?”
原本姜婉卿觉得神色倦怠,坐在窗边望着梅林发呆,听到孙幼苓的话,陷入沉思中,张望能升官除去他才华出众,的确是得宣瑾瑜青眼。
自然也是因为他是卫春樱的夫君,宣瑾瑜这才重用提携他。
那宣瑾瑜对卫春樱为何会如此看重?
她似想到了什么,从发髻上取下宣瑾瑜替她挑选的那支并蒂莲花簪,交给了玉簌,又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道:“想办法让卫云裳来见本宫。”
倘若她的猜测是真的,那晚卫云裳并未前来接应之事,或许另有隐情,若正如她猜想的那般,卫云裳必定已经被人盯上了。
为了稳妥起见,她又改口道:“去暖云阁。”
如今宫里她没有可信任之人,紫宸宫里的宫女太监必定也是宣瑾瑜的耳目。
玉簌走向正在结伴裳花的贵女,笑道:“皇后娘娘请各位贵女前去用些点心。”
她又悄悄将赵衿拉住,在她的耳边道:“若你想让赵大人留在京中,便如此做。”
她将发钗交给赵衿,又对她吩咐了几句,赵衿正想找机会寻卫春樱的晦气,机会已经送到她手里,她哪能错过这场好戏。
更可况倘若她做成了此事,得皇后赏识,她的父亲便不必前往岭南那个偏远之地。
她暗自撞掉卫春樱的荷包,趁无人瞧见,再将那荷包拾去,将金钗塞进卫春樱的荷包,再装作若无其事去皇后宫里用点心。
姜婉卿冲玉簌点头示意,玉簌则高声道:“大婚当日,陛下曾赠与娘娘一支并蒂莲花钗,方才娘娘在园中赏花,遗失了这支发钗,有劳在座的贵女再帮忙找找。”
姜婉卿则揉了揉太阳xue,搭着玉簌的手臂起身道:“本宫乏了,先去休息片刻,有劳各位妹妹替本宫寻那支莲花钗。”
众位贵女去梅林寻发钗,有人发现了卫春樱掉落的荷包,又在荷包里发现了那支金钗,便由赵衿站出来指认是卫春樱偷了发钗,卫春樱被带往紫宸宫问话。
玉簌将卫云裳带到暖玉阁中,姜婉卿盯着卫云裳,怒道:“你可知本宫诏你前来是为何事?”
卫云裳跪在姜婉卿的面前,嗑头行礼认错,“是臣女的错,都是臣女害了江将军。”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没来接应?”
卫云裳却紧抿唇瓣,一句话不说。
姜婉卿气得一掌拍在桌案,“江煦身负重伤,却被派去青州战场,抵挡卫无恙攻城,此番他生死难料,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既然你不说,那这杯毒酒,本宫便赏给你了。”
卫云裳二话没说,红了眼眶,便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无片刻犹豫。
看来她是真心觉得歉疚,觉得对不起江煦。
可她喝下这杯酒后却并未复发。
姜婉卿却道:“这酒是无毒的。那天夜里你没来,是因为卫春樱吧?她是陛下的人对吗?”
卫云裳急得不停地磕头认错,“江将军出事那日,堂姐在酒里下了迷药,将我关在房中。但堂姐年幼失去双亲庇佑,半生孤苦,她无人可依,臣女后来才知晓她一直替陛下做事,求皇后娘娘饶了她,臣女愿亲自前往战场,劝父亲自首,相助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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