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眼眸里浸着温柔,当那双满是深情的眼眸回望着她的时候,姜婉卿甚至听到自己的一颗心不可抑制地狂跳着。
难道她竟然对沈砚动心了?
“李妈妈的事处理完了吗?”
沈砚点头道:“走得很安详。”
姜婉卿宽慰道:“沈大人节哀。”
只听“咚咚咚”的声响传来,更鼓已经敲响了三声。
“那天色已晚,我先回房了,沈大人早些歇息。”
却被沈砚一把握住手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舍和恳求,“若大婚是真的该有多好?”
姜婉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他拥进怀中。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姜婉卿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咙口,脸热得发烫,只怕她呆在沈砚的身边,迟早会露陷。
“天色已晚,男女有别,我和沈大人这般,若是被人看见…恐会有损大人的清誉。”
却被沈砚拦住去路,“婉儿为何想逃,可是因为婉儿对沈某并非没有感觉?”
“沈……沈大人喝醉了,还是早早歇息吧。”姜婉卿感觉自己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沈砚却揽住后腰,将她抵在桌前,令她再退无可退,“从前,我不知婉儿的心意,每每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冒犯唐突了婉儿半分,如今我既已知晓了婉儿的心意,便绝不会让婉儿再逃避。”
姜婉卿后悔自己没能将心思藏好,叫沈砚察觉了自己的内心。
但宣瑾瑜像一匹潜伏在暗处的狼,他以软软相要挟紧咬着她不放,随时会找上门来。
即便她对沈砚有好感又怎样,这种好感也不足以让她放弃自由,她想要离开,想要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并没有沈大人想的那般喜欢,我生性凉薄,心硬如铁……”
沈砚用手指堵住她的唇,倾身靠近,“姜婉卿,你知道吗?你我才是一类人,为了仇恨可以隐忍蛰伏,付出一切的人。”
“那惨痛的过去,让我们封闭内心,我们隐忍,试探,权衡,从不对任何人轻易交心,生怕留下任何把柄软肋。是因为我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无坚不摧,才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他按着自己那颗狂跳的心,“但这里,不是刻意压抑,它便不会生出渴望,生出想和一个人共度一生的执念。”
沈砚用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喜欢,也请婉儿遵从自己的内心,向我迈出那一步,剩下的都交给我,好不好?”
他捧着她微红的脸颊,薄薄的唇瓣缓缓靠近,想要将那个饱含深情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可姜婉卿却侧过脸颊,避开他的触碰,那柔软的薄唇从她的脸侧擦过。
沈砚垂下眼眸,神色黯然。
姜婉卿笑了,沈砚的确很了解她。
对她这种人来而言,动情便是她的软肋,便是旁人对付她的利器,这些年她习惯防备,如履薄冰,用伪装来保护自己。
但她在心中反复权衡利弊之后,仍然觉得自由对于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见到沈砚那泛红的眼尾,她虽觉得于心不忍,但她也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她或许对沈砚有好感,但这种好感,或许也超出了朋友之谊。
她却并未打算为了他放弃自己想要的人生。
她喜欢沈砚,但也没那么喜欢,她这般的凉薄之人,还是不要耽误旁人为好。
“对不起,沈砚。”
沈砚不甘心地问道:“是因为他吗?”
宣瑾瑜吗?
姜婉卿不禁冷冷发笑,谁会喜欢一个疯子啊!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着火了,快来人啊!快救火啊!”
姜婉卿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何会突然着火。”
而沈砚的脸色也逐渐冷了下去。
而后他们异口同声道:“定是他来了。”
自从昨夜,暗卫得知沈砚和姜婉卿要成亲的消息,宣瑾瑜气得扔了桌案上堆积成山奏折,这几日他宵衣旰食,只想处理完政务,赶来洛阳城见她。
她竟然要瞒着他嫁人。
宣瑾瑜得知消息后,便马不停踢地赶往洛州,两天两夜都不曾停歇,跑死了三匹马,直到第二天的深夜才匆匆赶到。
见到那间熟悉的宅院,院中正挂着红绸,他再也压制不住眼底的戾气,一把拔出佩剑,似要血溅当场,找沈砚同归于尽的架势。
郝昭不禁为沈砚捏了一把冷汗,心想果然他猜的没错,卫无恙前脚被抓,陛下马上过河拆桥,那想要杀人的眼神,只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沈大人只怕活不过今晚。
郝昭便提醒道:“陛下可别忘了,沈大人是娘娘的朋友,这三年来,是沈大人在娘娘身边照料着,沈大人对娘娘有恩,倘若您杀了沈大人,娘娘怕是不会……”
宣瑾瑜那凶狠的眼神看了郝昭一眼,“你说的没错,朕不能直接杀了他。”
“这样,暗杀沈砚,再毁尸灭迹,让他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在婉儿眼前,让他永远消失!”
郝昭一头的冷汗,他还以为陛下已经打消了杀了沈大人这个危险的想法,可陛下竟然想着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干掉沈大人。
郝昭忍不住又提醒道:“若沈大人出事,只怕陛下的嫌疑最大。”
那位高权重的国师大人若是出事,不用想便知是皇上所为。
宣瑾瑜紧皱着眉头,“这样,你去放火烧了宅院,阻止他们成婚,若是这样都无法阻止他们,朕便焚了洛阳城……”
“记住,做得隐蔽些。莫要让人察觉。”
郝昭擡手扶额,陛下一点都没变,不过由明面上发疯,改成暗地里发疯罢了。
郝昭当然不会真的烧了屋子,不过是潜进了厨房,堵住了烟窗,后院浓烟滚滚,院子里下人都以为着了火。
院子里满是浓烟,屋子里的人都被烟熏得受不了了,急忙跑了出去。
姜婉卿用帕子捂嘴,被熏得不停地掉眼泪。
林潇查看后前来回禀,“公主,是烟窗被人堵住了,并未失火。”
不知宣瑾瑜从哪里学来的这个损招,居然堵住了烟窗。
“倘若我真要和沈砚成婚,他拦得住吗?”
直到那人隐隐带着怒气,大步走向她,“婉儿方才说想嫁谁?”
姜婉卿冷笑道:“想嫁谁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宣瑾瑜面色不虞,压着她,抵在树上,狠狠地吻她的唇,不愿再听到她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
树皮粗糙,磨得腰背上的肌肤生疼,姜婉卿的手撑着他的胸口,用力的挣扎,可宣瑾瑜却没打算再放开她。
他一把将姜婉卿抱在怀中,大步走出了院子,抱上了马车。
他扒了她身上这件看上去很是碍眼的喜服,压着她,去吻着她的唇,“婉儿当真要嫁旁人?嗯?”
唇贴在她的耳侧,感受身下的她轻轻颤了一下,那暗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道:“婉儿那便试试看,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夜夜红杏出墙?”
宣狗从光明正大的疯批变成了阴暗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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