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德化,亲自携带着一份由皇帝御笔亲书的讨贼檄文,秘密赶赴京郊的禁军大营,向此次东征的主帅——英国公张世泽,传达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国贼吴三桂,骄横跋扈,拥兵自重久矣!其人阳奉阴违,坐视辽东糜烂,屡误战机!朕念其镇守边关,劳苦功高,屡次容忍,未曾加罪!然,其狼子野心,不知感恩,反变本加厉!竟敢……公然夺我雄关,勾结建虏,更甚者,弑杀朝廷命官,与谋逆何异?!此乃我大明之门庭之患,社稷之巨蠹!若不除之,国法何在?!天理何容?!”
“朕,意已决!将亲率六师,东征讨逆!代天行罚,以正视听!”
“朕亲征期间,着,立皇太子朱慈烺监国,皇后周氏辅之,总理朝政,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朕,更诏告天下所有忠勇将士!凡在此次东征之中,能奋勇杀敌、立有功勋者,无论出身,无论过往,朕……绝不吝惜金钱勇爵之赏!!”
“另,东征期间,沿途州府,严禁苛捐杂派,扰乱民生!若有违者,一经查实,严惩不贷!朕要让天下人知晓,此乃……正义之师,仁义之战!!”
英国公张世泽,在听完这份充满了杀伐之气与帝王决心的圣旨之后,心中那股早已因吴三桂的跋扈而积压的怒火,也彻底被点燃了!
他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对着王德化,沉声道:“请公公回禀陛下!吴三桂此贼,夺我关隘,杀我同袍,早已是人神共愤!末将……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此番东征,末将定当身先士卒,亲手……手刃此贼!以报圣恩!!”
他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也激起了身后一众将领的强烈共鸣!
王德化看着眼前这位同样是圣眷正隆的“新贵”国公,脸上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寒暄道:“国公爷忠勇之心,咱家……佩服!咱家也相信,有国公爷您亲自统军,此战……必胜!”
二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言语之间,虽是客气,却也暗含着朝中这两大权力体系之间,那份既相互利用、又相互提防的微妙关系。张世泽虽是笑脸相送,但在王德化转身离去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送走了王德化,张世泽立刻便召集了此次随驾出征的三位核心总兵——胡海龙、吴启华、常世隆,于中军大帐之内,秘密议事。
“三位,都说说吧。对这吴三桂,你们怎么看?”
“大帅!”性情最为火爆的胡海龙,第一个便拍案而起,怒骂道,“还能怎么看?!那吴三桂和他手下那帮关宁军的兔崽子们,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作威作福了!他们拿着朝廷最优厚的粮饷,用着最好的兵器,却整日里龟缩在关内,坐吃山空!从不主动出关与建奴接战!陛下之前削减辽饷,依末将看,削得……一点都没错!!”
吴启华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帅!末将也听闻,那关宁军中,物资充裕,甲胄精良,其富裕程度,远胜我等京营禁军!可他们……除了会欺压同袍,会犯上作乱,又立下过什么像样的战功?!此次,更是连朝廷派去的参将都敢公然杀害!简直是……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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