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睡前,我坐在床头苦苦思索良久,仍是毫无头绪。
二表哥问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么?”
我皱着眉头把今天发生的事讲给他听了。
二表哥面无表情地道:“这便难住你了?”
我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口气,忙一抱拳道:“还请夫君不吝赐教。”
二表哥嘴角微微翘起,淡淡地道:“你见过稻草人吗?”
我仔细回想一下,还真见过。好像是小时候跟着爹爹去拜访他的一位故友时,在县城外的田野里看见过。稻草人穿着一身破旧蓑衣,戴着烂了一小半的斗笠,手里还握着一把破蒲扇。最印象深刻的是它有个红布缝的血盆大口,看得我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见过见过。”我一边应着,一边想象着稻草人身穿华丽衣裳的场景,不由得打个寒战。
这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夫君的意思是,把衣裳套在稻草人身上?”我坐直身子,满腹疑虑地垂眸看着二表哥。
“你是想招揽顾客呢,还是想吓跑顾客?”二表哥眼皮向上一撩,长长的睫毛扬起,嫌弃地暼我一眼。
”那怎么办才好呢?”我愁眉不展地道。
“我哪知道?你再想想。”二表哥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临上衙门前,他忽然站在堂屋门口,回头看着我,问了一句:“想到了么?”
我满面春风地福了一福,道:“夫君一句话有如醍醐灌顶。”
他眼睛里透出一些好奇,欲言又止,出门而去。
于是,我一整天都和芸儿绣春待在客房里忙碌着。院子里的两个婆子见我们整日忙忙碌碌的都很好奇,私下里互相打听着。
“少夫人前几日是忙着缝制衣裳,不知今儿个又在忙什么呀?”
“我问墨香了,她不肯说。只说少夫人是忙着干大事的人。”
“嗯,我瞧着咱们少夫人啊,虽然年纪不大,但特别有主意。长得好看不说还又心灵手巧,性子也好,二公子和她在一块儿整天挺开心的。”
“嗯。可不是呢。”
芸儿去厨房端茶回来,悄悄附在我耳边,告诉我碰巧听见严婆子和马婆子这一番的对话。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芸儿低声抱怨道:“哼,看看姑娘刚成亲时她们那副嘴脸。”
正低着头做针线活的绣春突然间就脸红了。
我冲芸儿使个眼色。
芸儿看了绣春一眼停止抱怨,开始低头帮忙。
益谦从客房外路过,站在门口叫了声:“娘!你在做什么?”
我赶紧走到门口,问:“娘做些针线活,谦儿干什么呢?写字累了便去园子里玩一玩吧。晒晒太阳站站桩去,也别总闷在屋子里。书香,带谦儿去园子里玩玩吧。”我扭头对书香道。
书香施了个礼,应道:“是,少夫人。”
益谦稍一探头,好奇地朝屋里看了一眼,跟在书香身后连奔带跑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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