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自然是要洗的,但心里却没这般放松。”听着他的声音有几分慵懒,似昏昏欲睡。
我一路奔波,再加上收拾了一下午,白天处于亢奋状态不觉得,此时在温水里一泡,便觉浑身乏力,少泡了一会儿便擦干穿了贴身的亵衣,从桶里跨了出来。
“二表哥,洗好了么?”我听着屏风那边没了动静,不禁有些疑惑。
那边依旧没动静。
我又叫了一声,才听得那边迷离地“哦”了一声。竟似已睡着。心里不禁有几分失落。看来小别胜新婚这话是信不得。转念一想,又不觉自嘲地暗自笑了。果然是胜新婚呢。
“帮我取过衣裳来吧。”屏风那一侧又传来一个慵懒无比的声音,无端的便叫人心都化了。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我站在屏风后,朝那边递过去衣裳,忽然听见自己一颗心跳得咚咚咚的。
一会儿,一个身穿一身月白色亵衣,披散着一头半湿不干乌发的俊美少年在我眼前长身玉立。因为疲倦,他的眼神显得有几分迷离。这双因迷离而显出几分魅惑的丹凤眼微微垂着,长而密的睫毛便微微地向上翘着。他定定地瞧了我半天。下一刻,我便被他拥入怀中。
一夜无梦到天明。
“不用去府衙么?”我们头靠着头倚在床头。
“嗯,昨日已与刺史大人打过招呼了。”二表哥道。
我不禁又想起昨日那个问题:“为什么那帮流寇会知道官兵的动向呢?二表哥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与常庚遇到过两次,当时只以为是偶然。不过今日听你一说,再联系之前黄刺史他们的剿匪经历,仔细琢磨,似乎真的有些可疑。”二表哥沉思片刻,蹙眉道。
“会不会是官府的人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出去?”我问。
“之前不清楚。但自我与常庚来齐州之后,我们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所谓兵贵神速。每次出兵之前,除了禀明黄大人,我们也没有提前与下面的人透露过一字一句啊。”二表哥皱眉道。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不过也可能是我太多疑了吧。”我笑着安慰他。
“嗯,虽然你是只小狐狸,难免会比别人狡诈多疑一些,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没什么坏处。我有空再与常庚商议一下吧。”二表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柔声道。
“我们吃过早饭不如去隔壁找辰娘姐姐他们坐会儿?”我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扭头看着二表哥商量道。
“不想。”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担心地看着他道:“二表哥你是不舒服吗?”
眼皮向上一撩,他睨了我一眼,撇嘴道:“去吧去吧。总之你辰娘姐姐比我重要就是了。”
我瞧着他,不由得笑了:“都听你的。你说不去便不去罢。”
沉默一阵,他又无奈地道:“还是去一趟吧。顺便再和常庚商议一下。”
“二表哥你若不想去,那便改日再去吧。流寇作乱已久,其实也不急于这一时。”我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总是不忍,总想竭尽所能去满足他的愿望。
“在其位谋其政。去吧。”他虽仍眉头紧锁,却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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